随即,他用力将人狠狠一带,结结实实地圈进了自己怀中。
这是一个宣告所有权的姿态。
一个不容任何人质疑与挑战的,绝对保护的姿态。
“王爱卿。”
晏北玄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却让殿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你看,朕的爱将,为国征战,身负重伤,九死一生。”
“如今在御书房里写写画画,唱唱小曲,放松一下,有何不可?”
王正彻底愣住了:“陛下,可……可这是御书房!是处理国事之地!他……他一介武夫,怎可如此放肆!”
“一介武夫?”
晏北玄笑了,像是在嘲笑王正一样。
“你可知,就是你口中这个‘一介武夫’,在北疆冰天雪地里,以一人之力,退敌十万,才保住了你我能安稳站在这里的江山?”
“朕的功臣,朕的爱将。”
“朕让他在这里,他就在这里。”
“朕喜欢听他唱歌,他就必须唱给朕听。”
话到此处,晏北玄的目光终于从戚清辞的发顶移开,化作两道实质般的利刃,直插王正的心口。
“倒是王爱卿,身为御史大夫,不去关心边疆战事酷寒,不去体恤将士伤病疾苦,反而天天盯着朕的私生活,盯着朕的枕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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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朕的御书房里,是添个人,还是加只猫,都需要先写一道折子,向你王大人请示不成?!”
最后一句,君王之怒毫不留情的向着王正欺压下去。
无形的帝王龙威填满了御书房的每一寸角落。殿内的烛火被气劲压得猛地一矮,光线都黯淡下去,连角落里玩闹的猫儿都吓得缩成一团,喉咙里发出呜咽,不敢动弹。
王正被这股威压骇得通体冰凉,冷汗眨眼间便浸透了厚重的朝服。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这事做的太过鲁莽了些。
戚清辞不是后宫的那些女人,他还有着北疆战神的身份,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动摇的。
“臣……臣不敢!臣万万不敢!”
王正磕头如捣蒜,额头撞击地砖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你敢。”
晏北玄冷冷吐出两个字。
“朕看你,胆子大得很。”
他不再多言,只对着殿外肃立的萧烈,随意地摆了摆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聒噪的苍蝇。
“御史大夫王正,非议君上,构陷忠良,罚俸一年,禁足府中一月,闭门思过。”
“拖下去。”
“陛下!陛下饶命啊!臣是为了大晏江山!为了陛下圣名啊!陛下三思啊——!”
王正凄厉的呼喊被禁军毫不留情地堵住,很快便连同他的人一起,消失在了殿外。
来得快,去得也快。
御书房重归平静。
戚清辞还僵硬地靠在晏北玄坚实的怀里。
隔着层层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与自己乱成一团的心率形成鲜明对比。
男人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却驱不散他心底骤然升起的寒意。
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呆呆地看着晏北玄轮廓分明的侧脸,脑子里像是有十万个炸雷同时引爆。
【……玩脱了,这次真的玩脱了。】
【我就是想试试你的底线在哪,你他妈直接把底线给扔了?】
【为了我,当朝重罚一个以刚正闻名的御史大夫?你这是要亲自下场,给我坐实‘祸国妖妃’的名头啊狗皇帝!】
他心里已经慌成了一锅粥,脸上却因刚才的剧变,还残留着茫然和惊吓。
晏北玄低头,将他心里的惊涛骇浪听得一清二楚,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勾起。
那是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得意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