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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人影微微颔首:“讲。”
“臣部清查各地税赋,骇然发现,江南三府的秋税,竟有整整十万两白银的亏空!国之大计,在于税赋,此乃动摇国本之巨蠹!臣恳请陛下下旨,彻查此事!”
此言一出,金銮殿内嗡的一声,如同炸开一个马蜂窝,朝臣开始交头接耳讨论起来。
十万两!这笔银子,足够京城禁军半年的饷银了!
晏北玄的脸色没有半分波动,声音听不出温度:“江南知府何在?”
一个身形滚圆的中年男人,双腿一软,几乎是从队伍末端滚了出来,筛糠般跪在地上:“臣……臣在!”
也就在此时,晏北玄的耳畔,那道充满活力的声音又开始广播了。
【哦豁?开胃菜来了?】
戚清辞站在武将队列之首,眼观鼻,鼻观心,神情肃穆。
【这户部尚书可以啊,自己儿子在京城斗鸡走狗,养了七八个外室,花钱如流水,都快把尚书府的房梁给蛀空了,他还有脸在这儿大义凛然地查别人?】
【行,就你了,今天第一个祭天的就你这老东西!】
晏北玄捏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他将目光投向下方。
“如何解释?”
那江南知府已经汗透重衣,磕头如捣蒜:“陛下明鉴!冤枉!天大的冤枉啊!江南今年……今年遭了水患,百姓颗粒无收,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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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患?”户部尚书发出一声满含讥讽的嗤笑,“江南降雨确实冲垮一些河堤,可十万两的亏空那必须是惨绝人寰的大暴雨。可这样的事情却无人来报,是你这个做知府的知情不报,玩忽职守。还是你选着中饱私囊,隐而不报?”
“这……这……”江南知府的头埋得更低,整个人瘫软在冰冷的金砖上,两个都是死路。
他知道。
他完了。
从被召回都城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事情没办法挽回了。
谁叫他一个小小知府得罪了都城来的贵公子,现在就成了被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
就在殿内气氛绷到极致时,一道清越冷冽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陛下。”
是戚清辞。
晏北玄眉峰微动,配合地问道:“戚将军有何高见?”
戚清辞踏前一步,玄色战袍的衣摆在地板上划开一道弧线。“臣,确有几分疑惑。”
“讲。”
“江南知府言之凿凿,说江南遭了水患。”他的目光转向户部尚书,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可臣听闻,尚书大人的二公子,今年正在江南游学经商?”
户部尚书的面皮猛地一紧,升起不祥的预感。
戚清辞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听说令公子极富经商天赋,在江南连开了七家绸缎庄,日进斗金,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他的声音不疾不徐,条理清晰。
“臣只是不解。”
“江南既然已是泽国一片,百姓流离失所,令公子的生意,为何还能如此兴旺?”
戚清辞的语气骤然转厉,字字如刀。
“莫非……”
“这江南的水,也懂得看人下碟?”
“只淹百姓的田,却淹不到尚书公子的钱庄?!”
谁家都会有点小生意来维持家族的日常面子,但是户部尚书可是管的整个大晏的钱袋子。
他的儿子却在江南发展,这不亚于老鼠进了米缸、
户部尚书一张老脸血色褪尽,随即又涨成猪肝色,指着戚清辞的手指剧烈颤抖:“你……你血口喷人!竖子焉敢污我清白!”
“我血口喷人?”
“尚书大人这么激动,是心虚了?还是说,需要本将军帮你回忆一下,你那宝贝儿子,用来开绸缎庄的本金,都是从何而来?”
【草!急了急了!这老狐狸他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