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的讨好,与一种深入骨髓的、害怕被再度推开的恐慌。
而自己的弟弟……
他依旧满身是刺,心里的骂声恐怕从未停歇。
但面对晏北玄越发频繁的靠近,他不再是瞬间炸毛、亮出利爪。
他似乎,在一点点默认,甚至……习惯这种如影随形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戚清越的心情变得无比复杂。
这不就是温水煮青蛙吗?
一个月的时间,在这样诡异的拉扯中倏忽而过。
帝王东巡,祭天祈福的仪仗,正式离京。
车队一路向东,晓行夜宿。
明面上的队伍极尽简朴,护卫的禁军不足三千。
而真正的杀招——戚清越亲率的三万玄甲军,与萧烈、戚清辞共同指挥的玄影卫,早已化作无数股暗流,无声无息地渗入雍州,在天祈山周围织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车队行至雍州地界。
雍王晏启,领着一众地方官员,黑压压地跪伏于官道之上。
他那张被酒色掏空的脸堆满了笑,眼神里是恰到好处的敬畏与激动。
若非早知其底细,谁也无法将眼前这个无害的胖老头,与那个谋逆的幕后黑手联系起来。
【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老东西。】
龙辇内,戚清辞隔着薄纱,冷眼看着外面那道肥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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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北玄坐在他对面,指间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那只旧木鸟,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两个字从他唇间溢出,“平身。”
他甚至,没有下车。
这种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与无视,让底下跪着的雍王,嘴角那谄媚的弧度逐渐绷紧。
一丝怨毒在他的眼底划过,再抬头时,又被更浓的谄媚所覆盖。
当晚,雍王府设下洗尘盛宴。
大厅内,靡靡之音缠绕着甜腻的熏香,几乎要将人的骨头都熏软。
雍王频频举杯,句句都是歌功颂德,字字都是忠心耿耿。
晏北玄也一改平日的阴沉,竟是谈笑风生,对雍王的敬酒来者不拒。
戚清辞端坐于晏北玄下首,看似垂眸品茶,眼角的余光却将这满堂鬼魅尽收眼底。
他看见,雍王举杯时,那双浑浊的眼中藏着看死人般的怜悯。
他看见那些陪席的官员,藏在袖下的手指因过分紧握而关节凸出。
他甚至看见,那些旋舞的舞姬,纤腰每一次转动间,裙摆下都泄露出兵刃的金属光泽。
【鸿门宴,终于开席了。】
【也好,省得再跟这群戏精演下去。】
酒过三巡。
雍王觉得时机已到,他颤巍巍地从主位站起,脸上的肥肉因极度的兴奋而泛出潮红。
“陛下!”
他高举酒杯,声音尖锐刺耳。
“臣,还有一份惊天大礼,要献给陛下!”
话音未落。
“锵!锵!锵!”
甲胄摩擦的锐响从厅外炸开!无数手持利刃的甲士涌入,封死所有出口!
方才还在献舞的舞姬们齐齐一顿,从腰间抽出雪亮的软剑,剑尖直指高处的龙座!
图穷匕见。
“皇叔,”晏北玄甚至没看那些甲士,只将目光落在雍王那张因计谋得逞狂喜而扭曲的脸上,“宴会助兴的节目,倒是别致。”
雍王脸上的肥肉剧烈抖动,声音因狂喜而变了调:“晏北玄!你这黄口小儿!窃国之贼!”
他嘶吼着,唾沫横飞:“这大晏的江山,本该是我的!是你那卑鄙无耻的父亲抢走的!我忍了四十年!我谋了四十年!就是为了今天!为了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他张开双臂,癫狂地咆哮,享受着掌控一切的快感:“现在,三万精兵已将王府围成铁桶!你插翅难飞!本王劝你,乖乖写下禅位诏书,本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