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漠河兵营还笼罩在一片寒意中。
陈渊、鸳鸯、大哈、默默四人已经收拾妥当,换上了军需官连夜送来的崭新军装,墨绿色的布料笔挺,肩章上象征尉官的银色星辰熠熠生辉,陈渊的依旧是那的少校星徽,。
虽然面容还带着北疆风霜刻下的痕迹,但这一身戎装,让他们重新找回了属于正规军人的凛然气度。
没有惊动太多还在熟睡的士兵,四人悄然离开兵营,在专人引导下,来到了漠河小镇边缘的一个小火车站。
一辆墨绿色的蒸汽火车静静地停靠在铁轨上,车头巨大的烟囱还在微微冒着白气,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这就是……火车?”鸳鸯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比他想象中还要庞大得多的铁家伙。他只在书本上见过模糊的图画。
大哈仰着头,张着嘴,围着火车头走了小半圈,瓮声瓮气地感叹:“这……铁……疙瘩……能跑……多快?”
默默手指悄悄触碰了一下冰凉的车厢外壁,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奇。
陈渊看着三位兄弟的反应,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上车吧。”他简短地命令道,率先踏上了车厢门口的踏板。
车厢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一些,一排排硬座包裹着深色的皮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烟、机油和皮革混合的独特气味。
火车启动时,一声悠长洪亮的汽笛吓得鸳鸯一个激灵,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紧接着,伴随着“哐当、哐当”有节奏的巨响,窗外的景物开始缓缓移动,然后越来越快。
鸳鸯扒着窗户,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树林、雪原,兴奋得像个小孩子,比坐运兵车还要高兴。大哈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脸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大地在脚下移动,憨厚的脸上满是震撼。默默相对平静,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发亮的眼睛,也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陈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车轮与铁轨撞击的轰鸣声充斥在耳边,他却感到一种久违的、远离战场厮杀喧嚣的宁静,这钢铁的韵律,仿佛正带着他们驶向一个全新的、未知的轨道。
火车昼夜不停,穿过广袤的平原,掠过起伏的丘陵。
第二天傍晚时分,这列疲惫的铁龙终于喘着粗重的白气,缓缓驶入了终点站——燕京火车站。
鸳鸯三人看着车站宏大得超乎想象,那高大的穹顶,熙熙攘攘却秩序井然的人流,十分震撼。四人刚下车,就有两名穿着笔挺军装、神情干练的接待人员迎了上来。
“是陈渊少校吗?一路辛苦,请跟着我们这边走。”接待人员敬礼,语气恭敬不失分寸。
他们被安排上了一辆覆盖着帆布篷的军车,车子在燕京宽阔的街道上行驶,鸳鸯几人透过车窗,好奇地打量着这座传说中的首都。
高大的砖石建筑,整齐的街道,偶尔能看到穿着各色制服的行人,虽然依旧能感受到战时特有的肃穆氛围,比起前线那种浸透骨髓的紧张,这里多了几分沉稳与秩序。
军车最终停在了一栋看起来颇为坚固的五层楼建筑前,这里是军部下属的招待所。
办好入住手续,接待人员将他们引到房间门口,交代道:“四位请先在此休息。明天早上九点整,我们会准时来接各位。请务必不要迟到。”
“明白。”陈渊点头。
推开分配的房间门,里面是简单的军队风格,一张单人床,白墙,木质桌椅,但干净整洁,有独立的卫生间,这条件比前线好了太多。
刚放下简单的行李,房门就被敲响了。离门最近的默默打开门,只见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站在门口,风尘仆仆,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王雷?”陈渊有些意外。
“将军!”王雷一步跨进房间,身体站得如同标枪般笔直,对着陈渊,“啪”地敬了一个极其庄重、甚至带着一丝颤抖的军礼。他的眼圈有些发红,声音哽咽,“家里的将士们……都十分想念您!大家都……都好!”
看着这位留守蜀都、独当一面的悍将如此动情,陈渊心中也是一暖。他抬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