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不敢看他,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果子,声音轻得仿佛会被风吹散,“渊哥……你……你知道吗?我以前在燕京,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就喜欢你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在陈渊耳边炸响,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紧张,血液仿佛都涌到了脸上,耳朵根都在发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逐渐的红温,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措。
空气中安静了片刻,只有风吹过草叶的声音和彼此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过了好几秒,陈渊才笨拙地、缓缓地翻转手掌,将那只微凉的小手轻轻握在了掌心。
他转过头,目光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峦,似乎这样能让他稍微平静一些。然后,他认真地回答道:“嗯。我也……很喜欢你。”
张婉猛地抬起头,撞进他虽然看着远方却明显带着紧张和认真的眼神里。
她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喜悦和羞涩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唰”地一下又把头低了下去,这次连脖颈都染上了绯红,但被陈渊握住的手,却悄悄地收紧,反握住了他的手指。
两人就这样并排坐在树荫下,手牵着手,谁也没有再说话。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接下来的两个月,陈渊的生活被划分成泾渭分明却又和谐交融的两部分。
每日天光未亮,他便已抵达龙泉山大营。
校场之上,他是威严沉毅的麒麟军统帅,他巡视各军团的训练,脚步踏过狂风军团骑兵们扬起的尘土,在铁塔军团重盾撞击的轰鸣声中驻足,检视冷锋军团弩箭离弦的精准,也关注着雷吼军团步兵们操练阵型的变换。
偶尔,他会走到某个士兵面前,伸手调整其持矛的角度,或者拍打一下重甲士兵的肩铠,示意其下盘需更沉稳。
他亲自督导麒麟近卫军团的陌刀演练,三千柄陌刀随着他的号令劈斩,寒光撕裂空气,杀气凛冽冲霄。
当他开启“陷阵之志”那无形的力量笼罩校场时,所有将士都能感受到体内气血的奔流与意志的凝聚,训练效果事半功倍。
上午的时光,便在汗水、呐喊与兵刃破风声中流逝,他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将十万新军淬炼成真正的钢铁雄师之中。
而当日头接近中天,训练告一段落,陈渊身上的肃杀之气便会悄然敛去。他脱下沾染尘土的将官常服,换上更为轻便的衣物,离开军营,返回蜀都城内。
中午的时光,则属于他和张婉。
他们并不总是去什么特别的地方。
有时就在陈渊家中,张婉会跟着陈母学习做些家常菜,陈渊则被妹妹们缠着讲述军营里的“趣事”。
陈母看着张婉在灶间忙碌的侧影,又看看坐在堂屋里虽然被妹妹们闹着、眼神却不时飘向灶间的儿子,脸上的皱纹都笑深了几分。
更多的时候,两人会并肩在蜀都的街巷间漫步。
陈渊收敛所有气势,就像一个普通的青年,他们会去逛集市,张婉对市井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有时会驻足在卖小玩意儿的摊前,拿起一个木雕或是一根发簪仔细端详。
陈渊便安静地陪在一旁,偶尔在她拿不定主意时,给出中肯的意见。
他们也再次去过几次龙泉山下的草场骑马,张婉的马术在陈渊的指点下精进了不少,已经敢骑着枣红马小跑一阵。
有一次,她尝试着加快速度,差点失去平衡,惊叫一声。旁边的陈渊眼疾手快,几乎是本能地从马背上探身过去,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扶住。
那一刻,两人靠得极近,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张婉的脸瞬间红透,陈渊的手臂也僵硬了片刻,才缓缓松开,干咳一声,若无其事地继续指导她控缰的技巧,只是耳根却悄悄染上了红色。
张婉会跟他分享保育院里孩子们的童言稚语,那些天真烂漫的生命,让陈渊感受到战争阴影下依然顽强生长的希望。
陈渊偶尔也会提及一些长城的风物,或是修炼、统兵中的些许感悟,避开了惨烈的厮杀,只谈那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