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洁净,安静。她穿着笔挺的制服,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一份根据她的基因图谱和体能消耗精准配比的营养餐,色泽诱人,散发着温和的热气。旁边甚至还有一小杯据说能舒缓精神压力的特调饮品。夜枭(或许)坐在对面,沉默地进食。】
那影像清晰得可怕,甚至能“回忆”起营养餐里某种合成肉类的微妙口感。这绝不是梦该有的细节密度。这更像是一段被强行封存的、属于另一个“我”的真实记忆。 与此刻指尖的油污形成尖锐对比,让她不是想哭,而是想质问:如果那是假的,为何如此真实?如果那是真的,我为何在此?
与此刻她指尖沾染的、黏腻冰冷的油污,鼻腔里充斥的、浓烈到令人反胃的烟火气,形成了无比尖锐、近乎残忍的对比。
“呃……”胃部一阵剧烈的痉挛,让她差点干呕出来。不是因为这现实的肮脏,而是那梦境过于美好的“镜像”带来的巨大心理落差。
“愣着干嘛呢!快点的!那边客人等着坐呢!”强哥的吼声像鞭子一样抽过来,瞬间打碎了那冰冷的幻象。
公孙小刀猛地回神,用力闭了闭眼,将那股翻涌的反胃感强行压下去,手下清理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现实就是现实。没有营养餐,只有等下可能蹭强哥一顿员工餐——大概是卖不掉的烤串和烤馒头片。
她需要这份工作。需要这每晚四十块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就像一颗被无形鞭子抽打的陀螺,在狭小的摊位范围内高速旋转。串菜、搬酒、收桌、记单、递送食物……她学习得快,适应得也快,逐渐摸清了流程,甚至能提前预判强哥下一步需要什么。
高强度的工作榨干了她最后一丝体力。腰背酸痛得像要断掉,手臂沉重得抬不起来,喉咙被油烟呛得发干发疼。那持续的头痛在疲惫和嘈杂的夹击下,反而变得有些麻木。
唯一的慰藉,是偶尔听到客人对她递上的食物表示满意,或是强哥在看到她飞快串好的一大筐蔬菜时,那一声含糊的、“还行”的评价。
晚上十一点,摊位的客人渐渐稀少。强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打烊。
“给。”他数出四张十元的纸币,递给她,又随手从还温热的烤炉里拿起几串卖相不太好的烤馒头片和一根烤肠塞给她,“这个,凑合吃吧。明天还来不来?”
“来。”公孙小刀接过钱和食物,毫不犹豫地回答。钱被她小心地放进口袋,食物传来的温热和香气让她空瘪的胃剧烈地蠕动起来。
“嗯,七点,别迟到。”强哥挥挥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拖着几乎散架的身体离开烧烤摊,午夜的冷风一吹,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吹散了些许身上的油烟味。口袋里那四十块钱硌着她的大腿,带来一种微小却真实的踏实感。
她走到公交站,末班车已经没了。只能走回去。
长长的街道,路灯昏暗,行人稀少。她慢慢地走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啃着那串烤馒头片。烤得有点硬,调料撒得不匀,有的地方咸,有的地方没味。但对她饥饿的胃来说,已是无上的美味。
每咬一口,都需要用力咀嚼,牵动着疲惫的颞颌关节。
走着走着,又一段“镜像”碎片突兀地闪现——
【她在“希望号”突击舰的走廊里快步行走,脚步轻快而稳定,身穿合体的“猎犬”作战服,材质特殊,能调节体温、缓解肌肉疲劳。她正通过耳麦与队友冷静地交换信息,前往训练室或执行某个任务。身体充满力量,目标明确。】
那感觉如此真实,仿佛她真的曾那样步履生风,掌控一切。
而此刻,她的脚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孤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摇曳不定。
她用力甩了甩头,像是要把那些扰人的幻象从脑子里驱逐出去。都是假的。只有脚下的路,口袋里的四十块钱,和手里的烤馒头片是真的。
快到家楼下时,她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路灯照不到的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