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只留下一个锈蚀的基座。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砖块和不知名的垃圾。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和霉菌的味道。然而,在圆形大厅的中央,与她预想中黑暗肮脏的景象不同,那里竟然亮着一圈柔和的、仿佛来自某种便携式照明设备的光晕。那光晕的边缘异常清晰,几乎没有散射,像是被一道无形的边界束缚着。
然而,在圆形大厅的中央,与她预想中黑暗肮脏的景象不同,那里竟然亮着一圈柔和的、仿佛来自某种便携式照明设备的光晕。光晕之中,背对着她,站着一个穿着深色风衣、身形挺拔的男人。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
小刀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看起来四十岁上下、线条分明、带着一种经年累月的疲惫和深刻审视感的脸。他的眼睛是深褐色的,眼神锐利得像鹰,却又奇异地沉淀着一种看透世事的平静,或者说,是漠然。他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一种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冷峻而沉稳的气场。
“你很准时,公孙小刀。”男人开口,声音低沉,略带沙哑,吐字清晰,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他没有询问,而是直接道出了她的名字,仿佛早已笃定她会来。
小刀没有表现出惊讶,她停在距离对方约五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进可攻退可守。“夜枭?”她直接反问,语气同样平静。
男人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算是一个非肯定的回应。“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将话题引向了核心。
“这也是我想问的。”小刀迎着他的目光,“下午的‘帮助’,还有这份邀请。你想要什么?”
夜枭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从小刀的头顶扫到脚底,似乎在重新评估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韧和冷静的女孩。“帮助?”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你确定那是帮助,而不是……一场压力测试下的观察样本?”
他的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小刀心中最深的疑虑。
“观察谁?观察什么?”小刀不动声色地继续问。
“观察变量。”夜枭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光晕的边缘,阴影将他半边脸勾勒得更加深邃,“观察在既定的剧本中,突然插入一个意外因素,角色们会如何反应。是遵循惯性,还是……展现出偏离轨道的潜质。”
“剧本?轨道?”小刀捕捉着这些关键词,“谁的剧本?谁的轨道?”
夜枭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们与‘彼岸’的对抗,意义何在?”
“自保。求生。或许,还有弄清一些真相。”小刀回答得谨慎。
“真相……”夜枭轻轻咀嚼着这个词,仿佛那是什么有趣的东西,“真相往往有很多层面。你看到的‘彼岸’,或许只是浮在水面上的冰山一角。而支撑这冰山的,是更深、更冷、也更庞大的基座。”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观星台的圆顶,望向无尽的夜空:“你们以为在对抗一个组织,殊不知,可能只是在某个庞大系统运行的缝隙间,偶然溅起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水花。”
“系统?”小刀的心脏微微一缩。这个词,与一琢之前的发现,与她自己那种被操控的感觉,隐隐吻合。
“一个追求秩序、效率,厌恶一切不可控变量的系统。”夜枭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小刀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审视,它构建世界,也定义规则。有时候,你所以为的真实,不过是分辨率足够高的渲染。“‘学院’是它的育苗场,‘彼岸’这类存在,或许是它无意识排泄的废物,或许是它刻意纵容的……清道夫。”
清道夫?小刀想起“彼岸”的行事风格,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厉。如果“彼岸”只是清道夫,那真正的主宰……
“你呢?”小刀突然反问,打断了夜枭带着引导性的话语,“你在这个系统里,扮演什么角色?观察者?还是……另一个清道夫?”
夜枭对于小刀尖锐的反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