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走出巷子时,手机还在响。他没挂断,也没说话,只是把听筒贴在耳边。简凝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很轻,像风里的一根线。
“他说你已经死了。”
萧砚靠在墙边,肩膀上的伤口开始发烫。他低头看了眼血迹,布料被撕开一道口子,皮肉翻着,但还能动。
“别信他。”他说。
电话那头静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信。”她的声音突然变了,“可谢云启刚才给我发了照片——你倒在血泊里,左耳流血,眼睛闭着。”
萧砚抬手摸了下耳朵。痣还在,血也还没干。
“那是假的。”他说,“他想让你乱。”
“我已经乱了。”她笑了声,“但我没慌。我让陈伯去查医院监控,结果发现你三分钟前才离开后门。你还活着,而且刚和他打过。”
萧砚松了口气。
“听着,”他说,“你现在别出门,等我回去。”
“来不及了。”她说,“沈家来人了,说母亲病重,要我立刻回去。门口停着车,穿制服的司机,我不认识。”
萧砚眼神一沉。
“别上车。”他说,“让他们进来谈。”
“他们不肯进屋,只说‘夫人撑不了多久’。”
萧砚咬牙。这是调虎离山的老套路,可他知道简凝不会轻易中计。
“那你现在在哪?”
“我在楼上窗边。”她说,“能看到院子。车是黑色的,车牌尾号是七六三。司机戴帽子,我看不清脸,但他左手有疤,从虎口裂到手腕。”
萧砚记下了。
“等我十分钟。”他说,“我马上到。”
他挂了电话,转身往巷口走。车子还在原地,钥匙插在点火处。他拉开车门,正要上去,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回头一看,裴渊站在巷口,军靴踩在积水里,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
“你伤得不轻。”他说。
萧砚没答话,只看着他。
“谢云启放你走,不是因为他打不过你。”裴渊走近几步,“是他需要你这时候活着。他在等一个人出手。”
“谁?”
“简凝。”裴渊把袋子递过来,“她要是回沈家,今晚就会变成‘意外身亡’。这是她父亲生前留下的东西,我一直没敢交出去。现在看来,只能给你。”
萧砚接过袋子,没打开。
“你为什么帮我?”
“我不是帮你。”裴渊说,“我是不想让谢云启赢。他许我权势,也许你妹妹性命,可最后都会反手一刀。这种人,我见得多了。”
萧砚点头。
“那你走吧。”裴渊退后一步,“我不能再露面。军区那边已经开始清查,我得回去稳住局面。”
萧砚发动车子,直奔城东沈宅。
路上他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叠文件,最上面是份亲子鉴定报告,年份是十五年前。检测结果显示,简凝与沈老爷无血缘关系,而另一个名字被涂黑了。
他翻到下一页,是一张老照片。背景是乡下院子,女人抱着孩子,旁边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真女已换,勿动。”
再往下,是几页账本复印件,记录着沈夫人向海外汇款的明细,时间跨度长达十年。最后一张纸上,画了个简单的家族图谱,沈夫人、简柔、简凝的位置都被标红,中间用箭头连接,写着两个字:调包。
萧砚把东西收好,加快速度。
沈宅大门紧闭。门前那辆黑车还在,司机已经不在了。院墙高,铁门锁着,但侧边的小门虚掩着。
他下车,绕过去,轻轻推开门。
院子里没人。走廊空荡,门窗都关着。二楼亮着灯,是沈夫人的卧房。
他走上台阶,脚步放轻。刚到门口,听见里面有说话声。
“你非要逼我吗?”是简凝的声音。
“是你逼我的!”沈夫人声音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