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宫宴刚散,吏部尚书林旭正的轿子行至朱雀巷,三支淬毒的弩箭突然穿透轿帘。三天后,枢密院副使杨佳奇在林府灵堂前,他接过一枚刻着“东宫卫”徽记的箭簇,宋功辰心想;这特么也太猖狂了,毫不掩饰的排除异己。
太子党以雷霆手段清除异己并非首次,此前御史台弹劾东宫贪腐的奏折刚递上,执笔御史便“失足”落井。
杨佳奇深知唯有铁证才能撼动东宫,暗中联合皇城司房值追查。房值掌京城巡防,手中握有太子党私调禁军的密函,约定三日后在望湖楼交予杨佳奇。
交信前夜,杨佳奇派去护送房值的亲卫失联,却在巷口发现了他的尸体。房值胸口插着一柄短匕,指缝间攥着半张烧焦的纸,那正是密函的残片,上面“端午宫宴”“林旭正”的字迹仍清晰可辨。
杨佳奇盯着残片,突然想起林旭正死前曾密奏,称太子党计划在重阳围猎时对宰相动手。
杨佳奇连夜入宫,将箭簇、残片与房值的尸检记录呈给皇帝。御案后的龙颜愈发阴沉,杨佳奇却俯身补充:
“臣已让暗卫盯住东宫卫统领,其府中藏有调动京畿卫戍的虎符副本。”
此时窗外惊雷乍响,杨佳奇知道,这场牵动朝野的暗斗,终于要撕开最后的帷幕。而房值染血的残片,正成为刺破东宫阴霾的第一缕光。
枢密院的议事阁,杨佳奇把太子的事情和宋功辰说了。
“死在他手上的人有多少?他都已经是太子了,老老实实的等着继位多好,就这么心急火燎的连等都不等了!?”
宋功辰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太子为什么这么作。“谁也不能理解,可能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旁人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杨佳奇道:“要是有一天他伏法认罪,真该好好问问,他这是到底为什么?”杨佳奇看向宋功辰话锋一转
“最近那个山河图有什么进展吗?”
“你还提这件事情,自打桃花坞一别,就再也没了户部尚书李梅婷的消息,我真不能确定她意图。可是这里除了你我谁还知道山河图?”
杨佳奇听到了宋功辰的话,背着手开始在房间里来回的踱步,脑子在高速运转的想各种可能。可是现在最不怕的就是发生各种可能,唯独最怕的是什么都不发生。
“看来你还要和郡主多见面,让郡主多和闺蜜们聚会,或许就会不愁没有机会,和她继续套出山河图的话题。”
“这样是不是太刻意了?”宋功辰道
“那不然呢?”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样,要是这时候直接去到户部尚书府,那才是真的说不通了。
初夏的雨丝斜斜织着,宋功辰从马车上下来,手里撑着油纸伞。他步入郡主府不仅仅是为了看望心尖上的人,可此刻眼底的焦虑,却比雨雾还要浓重。
那个户部尚书之女李梅婷,她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打得什么主意啊?知晓关于山河图的秘密,这可是自己和杨佳奇为什么要穿到这个时空里的主要原因。
宋功辰随侍女穿过垂花门,脚下青石板缝里嵌着细碎的孔雀蓝釉瓷片,日光斜斜切过雕花廊柱,将缠枝莲纹样投在青砖地上,竟似活物般游动。
厅堂前两株百年石榴正开得炽烈,殷红花瓣落在汉白玉栏杆上,沾着晨露愈发娇艳。侍女掀开幕布时,宋功辰忽觉眼前一亮,厅堂梁柱皆裹着暗纹云锦,顶上悬着七盏琉璃灯,灯芯燃着龙涎香,烟气绕着灯壁上的飞天侍女缓缓升腾。
正厅紫檀木长案上摆着一方霁蓝釉笔洗,旁边立着支象牙笔架,架上几支狼毫笔杆均刻着蝇头小楷。西侧博古架更令人惊叹,商周青铜觥旁挨着宋代汝窑三足樽,最上层那尊和田玉观音,玉色通透得能看清衣褶里的流云纹。
“公子稍候,郡主更衣便来。”侍女轻声退下时,
宋功辰才发现案上摊着半幅《春江垂钓图》,墨色浓淡相宜,岸边芦苇似有风动,钓翁蓑衣上的衣褶皱都勾勒栩栩如生。
他正看得出神,忽闻帘后环佩叮当,转头时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