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兄弟俩私下谋划招揽刺客的时候,陈善却在为不请自来的‘义士’而发愁。
“县尊,外面又有人毛遂自荐。”
“都是奔着征讨东胡来的。”
娄敬喜滋滋地迈入正堂内,作揖禀报。
“知道了。”
“你去给每人发些盘缠,说几句好话打发了吧。”
陈善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应对也相当敷衍。
“县尊,俗话说千金买马骨。”
“即使您手下不缺良才,起码也该露个面。”
“否则寒了人心,以后再想招贤纳士就不好办了。”
娄敬委婉地劝说道。
陈善摇了摇头:“竖起招兵旗,不缺吃粮人。”
“若真是慧眼如炬的贤才,早该看出本县不是池中之物。”
“哪会等到大战将启的时候姗姗来迟?”
“西河县这块地方别的都好,可是太过荒僻了些。”
“草莽武夫确实不缺,但是说起人才嘛……”
“修德就捡了你这么一个宝贝。”
娄敬禁不住发笑:“那县尊再去捡一回试试?说不定有颗蒙尘明珠藏在里面呢。”
陈善无可奈何地起身:“好好好,依你之言。”
“你去备些钱财,修德买马骨去。”
县衙外,一群士子和武夫或坐或站,焦急地冲着敞开的大门内张望。
他们大多数面有菜色,有些甚至大冷的天连件厚实的御寒衣物都凑不出来。
这年头,好出身的谁来投奔一个县令呀?
关中才是群英汇聚,扬名立万之地。
他们之所以眼巴巴的投入陈善麾下,无非一个字——穷。
“出来了!”
“县尊出来了!”
陈善带着娄敬出现的时候,士子和武夫急切地涌上前,争先行礼问候。
“诸位远道而来,为西河县献策献力,本县感激之至。”
“但今时不同往日。”
“自从杨郡守上任后,御下颇为严苛,尤其是针对西河县。”
“其中内情想必你们也知晓,本县为尊者讳,不方便多说什么。”
“非是本县不愿收纳各位贤才,实在是暂时无能为力。”
陈善使了个眼色,让娄敬奉上钱财。
“这里有些许盘缠,算是本县的一点心意。”
“他日诸位贤才若是还愿意投在某麾下,本县一定倒履相迎!”
众人先是露出失望的神色,随后看到丰厚的盘缠,脸上又浮现出几分喜意。
传闻陈县尊仗义疏财,果然名不虚传。
瞧那盘中铜钱的数目,差不多每人能分一贯钱!
好大的手笔!
陈善挨个给他们发了盘缠,并说了些鼓励安慰的暖心话。
一位衣不蔽体,冻得脸色发青的文士实在让人觉得可怜。
陈善忍不住与之交谈几句,得知对方是个村里的教书匠,读过些诗书典籍。
因家中老母生病无钱医治,才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
“老母病重,为人子者自当侍奉床前。”
“这两贯钱你拿着,待令堂病愈后你再来。”
“即使衙门内没有任何的差事,本县也给你安排个去处。”
教书匠感激涕零,深深地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县尊他日若有驱使,在下赴汤蹈火,莫敢不从。”
陈善微微颔首,走向下一人。
对方明显是个农家子,面庞被西北炽烈的阳光晒成了古铜色。
他嗫嚅着嘴唇,或许是想说几句表忠心的话。
可碍于紧张和胆怯,喉结上下滚动数次都没说出一个字。
“年轻人有志气是好事。”
“但父母生你养你不容易,别一时冲动白白折了自己的性命。”
“回家好好耕田、赡养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