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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存活于数千万年前传说中的人物!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我不是本体。”老者似乎看穿了陈昀的震惊,缓缓摇头,声音依旧沙哑,“你既已得到《神魂剥离术》,当明白其原理……”
陈昀猛地反应过来,难以置信地盯着老者:“难道前辈你……你就是被剥离出来的那个个体?!”
“没错……”老者坦然承认。
“可是……剥离出的个体,并非长生不死,与寻常修士寿命并无不同才对!”陈昀追问。
“是的,与寻常修士一般,有寿元尽头。”
“那您怎么可能……”陈昀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充满了探究与疑惑。
“我不是第一代剥离体。”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尽的沧桑与疲惫,“我已经……记不清我是第几代了。或许是第十代?第一百代?谁知道呢……记忆太模糊了。”
陈昀闻言,心中再次掀起巨浪!
一代代剥离留存?
难道这门禁术的真正目的是……变相永生?!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老者仿佛能洞悉人心,缓缓打断了他的思绪,“但是,可以明确告诉你,不可能。”
“剥离出的分身,是一个全新的生命体,他分走的是上一个‘本体’的部分神魂和力量。而一个人的神魂总量和本源力量是有限的,根本经不起多少次这样的分割。每一次剥离,新生的个体都会比‘本体’更弱,继承的记忆也更加破碎、模糊。一代代下去,实力会衰减到难以想象的地步,记忆也会支离破碎,到最后,甚至与最初的那个本体,早已没有了任何关联,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弱小的新生命。”
说着,老者缓缓拉起了自己破旧的袖袍。
陈昀的目光瞬间凝固,瞳孔骤缩!
那衣袖之下,根本不是什么血肉之躯!
而是一种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铭刻着无数细微符文的奇异肢体!
冰冷,坚硬,毫无生机!
“如你所见,”老者的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诉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我早就不是‘人’了。我现有的记忆并不多,更像是一具……承载着残余使命的傀儡罢了。我只记得我是启皇亲卫,我的使命是守护九州鼎的碎片,等待九州鼎自己选定的、也就是启皇的传人到来,将碎片交给他。”
“我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早已遗忘。”
老者的语气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我们是一代代‘本体’在即将寿元耗尽、或是遭遇不测之前,最大限度地剥离出还能剥离的神魂与记忆,注入到事先打造好的特殊傀儡之中,勉强将使命传承下来……而自第一代起,每一代在完成传承之后,‘本体’便彻底消亡,而承载了记忆的‘分身傀儡’则会立即陷入沉眠,以减少消耗,等待下一次使命的召唤……如此周而复始,浑浑噩噩,才勉强将这点微弱的火光,传承到了今天……”
陈昀默然,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意与震撼。
眼前这位“启皇亲卫”,为了一个古老的使命,从最初的那一刻起,就选择了修行这门堪称自残的禁忌秘术,甚至不惜将自身最终改造为一具冰冷的傀儡,只为了将那一点关于使命的执念,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跨越了数千万年的漫长光阴!
这《神魂剥离术》,远非他最初想象的那般逆天。
它的巨大缺陷使其变得极其鸡肋,甚至可以说,正常修士根本不会去修炼它。
每一次剥离,都是在削弱本我,创造出一个更弱且记忆不全的“他人”,这种近乎自我毁灭的传承方式,意义何在?
仅仅是为了……活着传递一个消息?
像眼前这位亲卫,经历了不知多少代的剥离与转换,早已忘却了自身,失去了血肉,变成了一具仅有微弱力量和破碎记忆的傀儡,孤独地守在这片绝地之中。
这其中的悲壮与苍凉,令人扼腕。
“我记得的事情,真的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