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暗，神识探出不过数丈便被无情地吞噬、消解，只能依靠陈昀身上散发出的微弱虚无道韵作为指引，勉强维持着队形，如同在无尽深渊中蹒跚前行的萤火。
压抑，不仅仅是环境带来的，更是源自内心。
沉默持续了许久，终于被一声沉重的叹息打破。
是洪齐，他一条手臂无力地耷拉着，上面缠绕着暂时压制伤势的符文，脸色苍白。
“唉……终究……还是没能保住那道果。”他的声音在虚无中显得异常干涩，带着难以掩饰的失落和不甘。
“……到头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话如同引线，点燃了众人心中积压的情绪。
苏霸天狠狠一拳砸在身旁无形的虚无壁垒上，激起一圈微弱的涟漪，他赤红的眼眸中满是不忿。
“那天启狗贼！还有那个伏生！简直卑鄙无耻！若正面一战，老子非撕碎了他们不可！”
张道宗、周一炜、刘盛昌等人亦是面露黯然，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气息远不如巅峰时期。
更让人心痛的是，一些伤重的弟子，道基受损严重，即便能活着回去，一身修为恐怕也要付诸东流，需要漫长岁月从头再来。
这次带出来的融神境精锐，除了部分因距离太远未能及时汇合，算是侥幸躲过一劫外，参战者几乎人人带伤，可谓损失惨重。
想到那些没能跟上，只能被迫蛰伏在各地，等待风头过去再想办法经由相对安全的区域返回宗门的同门，众人的心情更加沉重。
前路茫茫，归途在何方？
即便身处这片虚无，暂时安全，可如何出去？
出去后又将面对怎样的狂风暴雨？
一种挫败和迷茫的气氛，在队伍中弥漫开来。
唯有两人例外。
一是陈昀。
他走在最前方，步伐沉稳，背影在虚无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挺拔深邃，仿佛这片令至尊都忌惮的区域是他的后花园。
他脸上没有任何失落或愤怒，平静得令人心折。
另一人，则是墨琼。
他虽面色依旧带着一丝“重伤”后的苍白，但那双轮回之眸却清澈而淡然。
他静静地跟在陈昀身侧，对于众人的低落，他并未出言安慰，因为他知道真相。
天启，那个搅动风云、奸诈无比的星盗头子，本质上与眼前的大哥同出一源。
既然大哥布局良久，那天启所做的一切，必然有其深意，轮回道果的“丢失”，恐怕也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陈昀仿佛背后长眼，感受到了众人的情绪。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在这片虚无中却奇异地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种抚平躁动的力量：
“霸天，别他么吹牛逼了，正面一战你连伏生都打不过，更何况天启！”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抬头看向他的背影，似乎太平静了！
陈昀缓缓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扫过一张张或沮丧、或不解、或愤怒的脸庞，嘴角竟勾起一抹淡然甚至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
“老大，那天启强的有些离谱啊！”苏霸天皱着眉头说道。
“他当然很强！因为......”
“他是我的分身啊！”
“什么？！”
众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以武魂为载体凝聚的那一具分身，投入星空，化名天启！”陈昀微笑着说道。
“老大牛逼啊！”
“卧槽！老大，你太狗了！”
“合着你一直在演戏啊，话说那天启打我们时候是真打啊！”
“哈哈哈，不真打，怎么骗得过别人！”
“老大，你可真牛逼！”
陈昀享受着众人的惊叹吹捧，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其实......源初也是我的分身！”
众人再次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