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再说话。
空气仿佛凝固了。
电视里,春晚热热闹闹的,郭冬临的小品《回家》正演到高潮,台词中离愁别绪,欢快透着一丢丢伤感。
看着大屏幕,一想到林老师年后就要走了,俞凤眸色黯淡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席铮几不可察攒眉,全落在那声叹息里。
他随她视线看向电视,今天真很邪门,咋个小品的笑声越响,跟前的沉默就越重。
气氛有点闷。
席铮百无聊赖搓着打火机。
一时无人说话。
“……”
他别又憋着什么坏吧,俞凤莫名紧张,悄悄屏住呼吸,余光随席铮目光往下滑,最后落在她手边的果啤易拉罐上。
他想干什么,俞凤右眼皮狂跳。
这时。
席铮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坚决不能让他喝!
几乎同时。
俞凤嗓子眼好似燎了一把火,欠身“嗖”
地夺过易拉罐,罐身被捏得咯啦响。
“好!”
席铮蓦地大喝,打了个响指,眼里的笑快憋不住了,“豹的度!”
“……”
俞凤被这一嗓子噎得瞪圆了眼,气呼呼拧身坐着,撇嘴不再搭理他。
—
“席铮多大了?”
林老师突然问,恰到好处地打破僵局。
席铮还瞅着俞凤侧影,没听清,扭头时皱了眉,谁看了都像一脸不耐烦。
无巧不成书。
俞凤以为他故意给林老师甩脸子,情急鞋尖踢他一脚,“问你话呢!”
装什么傻。
没控制好力道,这一脚有点重。
席铮差点被她踹翻,后腰猛一使劲稳住,低头看看鞋面,起身跺了两脚,鞋跟的马刺沙沙作响。
他瞥了眼林老师,目光定在俞凤脸上,胳膊肘往膝盖一搭,痞气坏笑,“你想知道?”
死狗!
又着了他的道,俞凤气得直捶桌子。
他就故意等着她主动搭话。
见她炸毛,席铮的笑藏不住,得意点起烟,下巴一扬,“我20。”
“你有20?”
俞凤吃惊。
席铮挑眉,“不像?”
“不像!
像30!”
“我去!
老子怎么可能那么老!”
席铮跳脚,“俞凤你、你什么眼神!”
“你急了?”
俞凤罕见狡黠抿嘴。
“谁急了!”
“就你!”
“……”
瞧着他俩又打上嘴仗,还是小学生式的,林老师无奈又好笑,“我这么大的时候,还每天打游戏呢。”
他一顿,“哎,你想过以后出去看看吗?”
“走一走比较大的城市,比如凤城,千年古都,比彭荷热闹,也比玉山大得多。”
“那街上的人,黑压压的。”
“我们那儿还有全亚洲最大的喷泉广场,夜里射灯一亮,美太太!”
“……”
俞凤手撑下巴静静听着。
能让林老师这么自豪侃侃而谈的,除了他娘,就是他的家乡。
理想之都,云端之梦。
那个遥远的地方,在林老师口中,像另一个世界。
“不去!”
席铮硬邦邦打断。
说着,往嘴里塞了个饺子,这回蘸得是林老师的醋碟。
俞凤悄悄看他。
又较上劲了,那嘴角都抿成一条缝了。
席铮没再吭声,低头点烟,然后深吸一口,满不在乎吐出烟圈。
此时。
他还不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他浑噩的人生被撬开了一条窄缝。
此时。
他还不明白。
一无所有就是前进的理由。
—
后来,林老师又说起凤城修地铁挖出文物,考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