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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
极其大胆!
正想着,他脚下被东西绊住,低头见一扇红布,后知后觉。
敢情是供桌上的盖布!
刚明明裹那小子身上的,倒别小瞧她,还懂得给伤员保暖。
这丫头有点意思。
“小军,”
龙叔叫黄毛,“工具包里,拿利多卡因来。”
黄毛懵逼:“什么卡因?可卡因?”
“利多卡因!”
俞凤接话。
倏地,她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望向龙叔,“这是麻药吗?有毒吗?”
龙叔没回答,捏着针凑近伤口。
大殿里。
灯影在他手背上摇晃,忽明忽暗。
俞凤不错眼紧盯龙叔那双手。
他稳得就像机器,飞针走线时整个人都静止了,只有手腕翻飞。
确实厉害。
—
缝合花了很长时间,席铮大多是刀伤,有几处伤口很深,需要分层缝合。
光线不好,再老道的大夫也满头大汗。
“忍着,给你缝漂亮点,以后疤不会太难看。”
龙叔头也不抬,技术讲究一个专业。
这一缝,就忙到了天光熹微。
席铮疼得早昏死过去。
黄毛倚着香案嘴张着也睡了。
俞凤一点不觉困,生怕他给席铮缝丑了。
等外头亮起来,雨小了点,上药包扎总算正式告一段落。
龙叔摸出两盒药,“破伤风打了,这是抗生素,一天三次,防感染的;这盒布洛芬,止疼的,他扛不住了再吃。”
“告诉那小子,别逞强,感染能要命!”
龙叔严厉叮嘱。
说完,他揪起雨披帽檐一抖。
“龙大夫!”
俞凤叫住要走的龙叔,局促手攥拳,突然语塞,“我……”
她连生火都不会,更别提伺候病人,偏还是个从阎王殿里抢回条命的人。
“那会不是挺牙尖嘴利嘛。”
龙叔揶揄。
他冷着脸,却不见愠色。
看向俞凤的眼神,从最初的平淡,甚至带点审视,渐渐变成一种隐隐的赞赏。
这丫头,跟传闻里的不一样。
她坚韧冷静,种种反应,让他刮目相看。
尤其那个灯绳,恰好成了一次考验。
他想看看,她到底能扛到哪一步,值不值那傻小子为她拼命。
没想到,她能立马给出解决办法,就这决断力,哪里是个普通小姑娘有的。
—
“想说什么?”
龙叔挺愿意跟她说多两句。
算是可对话之人的一种认可。
“我想知道怎么照顾他。”
俞凤一点没跟他客套。
龙叔笑了:“那你可得好好听着喽。”
俞凤:“?”
接下来的龙叔活像单口相声。
“三天内伤口绝对不能沾水!
想洗澡,得拿塑料袋裹严实了!”
“盯着点伤口周围,又红又肿或者越来越疼,流脓臭烧,别硬扛,立马来找我!”
“明后天自己换个药!
用碘伏擦一下周围,换块干净纱布贴上。”
“告诉他,手别贱,别老摸。”
“一个礼拜或者十天,来找我拆线!
别自己瞎搞啊,线头留里头更麻烦!”
“也别使劲,小心线给崩开喽!
要是裂了,再缝第二次更受罪!”
“睡觉手脚抬高,比心脏高点,能消肿!”
“要忌口,别吃辣也别吃物,更不能喝酒!
想好得快就多吃点鸡蛋,肉。”
“还有!
烟最好也少抽,尼古丁影响血液循环,伤口长得慢。”
“……”
龙叔说得口干舌燥,顿了一下。
突然。
俞凤打了一个响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