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让他褪下外袍和中衣,裁下自己的衣服替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包扎完,又帮他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这些都做完,成蛟却突然冷下了脸。这还是成蛟第一次这么生赵政的气:“其实王兄你应该知道,他们是母后的人,那一下其实不挡也无碍的。”
赵政无所谓地说道:“那时候哪里会想那么多?”他说完又在心里道:即便要想,也断然不敢意拿你的性命去赌。想起以前赵高怎么摸他的,他也有样学样地摸着成蛟的头安慰道:“你王兄没事,快看看他们追来了没有?”
成蛟见他脸色十分苍白,哪里像没有事的样子,却不敢耽误他的治疗,往外探了探。正当以为外面没了动静,二人预备从这间宫室走出去时,却不料自另一扇门传来一阵响动,他们当即又缩了回去。
然而二人怎么也没有料到,来人竟然是……吕不韦和赵姬。
看到母亲和吕不韦刚把门关好就迫不及待地缠在一处,那一刻他心中涌起的是滔天的愤怒与无尽的屈辱。而后他虽然已经把目光移开,没有再看向正忘情打得火热的母亲和那个自称是他“假父”的男人,却还能听到他们纠缠时发出的那令人恶心的响动。
“近来大王身体欠佳都不怎么近我的身,你倒好,龙马精神,嗯……轻……轻些……”二人的情话源源不断地传到赵政耳中,此时他已经涨红了脸,浑身颤抖,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半晌找不到说话的能力。
成蛟虽然也被这样的场面吓到,却知道王兄还需要自己安慰,于是忙将浑身颤抖的王兄抱住,并加了点力道求他冷静下来切莫发出响动。二人就这样在漫长难熬的情形下站了良久,久到赵政已经麻木得连赵姬和吕不韦什么时候出去的都没有注意。
又过了须臾,赵政木然问道:“为何阻止我杀他?”成蛟故作轻松一笑,答道:“在成蛟心目中,王兄才是未来的储君,未来储君的心志绝不能因为这样的事情动摇。”赵政看成蛟的目光早没了焦距,此时他苦笑一声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当储君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只要说出去,太子之位就是你的了。”
“可那样我却失去了唯一的王兄。”顿了顿,成蛟又说:“成蛟也不是真的那么大度。只是一想到没了王位,却还有一个王兄,可若得了王位,成蛟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便觉得不划算。而且成蛟自认光明正大地争,决计争不过王兄。再则,这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又得背负万钧重任,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成蛟还是留给王兄来担当好了。”
在赵政心里成蛟不过是个稚童,却不想他心中如此清明,不由挑眉错愕地问道:“你就这么信我?”成蛟拉起他的手问:“王兄的境遇,王兄的为人,王兄的才学,王兄的胸襟和气魄,这些两年来成蛟都看在眼里,为何不信?”
“所以王兄,不要去找吕丞相报仇,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看着成蛟满目期待的神情,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嘴角总是挂着柔和的微笑,也对他寄予了莫大的期望,盼他能肩负起秦国乃至整个天下的重任,若是在此处前功尽弃,今后还有何颜面见他?
浩叹一声,咽下心中无尽的屈辱与愤怒,赵政拍拍成蛟的手平静地说道:“成蛟放开我罢。”成蛟见他虽然脸色还是不好,但至少身子没有再发抖了,猜他一定是想通了,于是强打起精神朝他笑道:“走了走了。”
一路上赵政任由成蛟拉着,破天荒没有挣脱开,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