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入手。所以当他“随手”写在竹简上备忘的字被人看去以后,找他麻烦的人就越来越少。
只因从前赵政的字就够让文吏们自惭形秽了,如今他们看赵高的字,发现竟比自家大王还要好上三分
。且先前他们还觉得“君王之师”不过传闻,如今看二人的字形似神似,才知道大王的字分明就是眼前这人教出来的。所以无论从才能还是地位考虑,这些人都不敢再轻视他。
这几日除了抽一点时间应付文吏们,赵高更多的时候是和前辈胡毋敬、同事李斯反复对比参看已有文字,拟定新字字形构造的方向。一连忙了数日,总算在第五日将其大致定了下来。
这天碰巧遇着赵政过来巡视。赵高做起事来,便是敲锣打鼓也扰他不得,所以赵政进来并不知道。一旁有几个文吏原本还想看他出丑,未料那李斯从旁经过,竟面无表情地推了他一把。
赵高回过神来,只往周遭一看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形,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简单道了句:“多谢。”李斯却当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走开,惹得他忍不住不厚道地想:若是张苍在此,二人站一起兴许还能解个暑。
赵政见他们都忙着起身见礼,忙阻止道:“老前辈、两位不必拘礼,一切照旧,都坐下罢。”他说着快步上前,先扶起了胡毋敬。
几日没有见到赵高,赵政心中时时挂念,却又苦于君臣有别,只好日日忍着,夕食过后常常有意无意“路过”太史府,在外面瞧上一瞧,自知相遇无望,又悻悻而归。今日熬不住,趁着散朝,借四处走走为由把府库逛了一转,终于踏入了太史府。
等到如愿见到那抹白色身影,见他看书又是浑然忘我的样子,先前心中的那点浮躁也去了个干净。但仔细一瞧发现他脸上满是疲惫之色,赵政又觉得有些心痛。若非周遭有人,早就快步过去了。眼下无论他心中如何不舍,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移开目光,先去过问胡毋敬,尽量做到不让在场其他人察觉到他对赵高的特殊感情。
“新地方老太史可还住得惯?”
“多谢大王挂怀,老臣甚好。”
他扶完胡毋敬,后退一步,向他拱手一揖道:“那日微服,身份上瞒了老太史,还请勿怪。”
这是胡毋敬第二次见他,第一次见他时,便觉得他不仅字写得好,人英气,对前辈也客客气气,是个难得的青年俊才。而现在知道那日欣赏的青年就是自己的长君,目下他虽然恢复了身份,却仍然没有摆出半分盛气凌人的样子,说没有欣赏是不可能的。
“大王言重了,臣不敢。”
赵政亲自扶他跪坐下来,才自顾走到上位坐定。又看向李斯主动问道:“听说客卿师从荀卿,可有此事?”
“惭愧,臣才疏学浅,实在有负老师盛名。”第一次见到君王,要说李斯不激动那是假的,入秦几年一直碌碌无为,好不容易让君王注意到自己,心里又怎么平静得下来?只是他控制得极好,没有让人察觉罢了。
“《谏逐客书》寡人看了,客卿雄辩滔滔,文挟纵横之风,辞具华美之采,堪为奏疏之楷模,不必过谦。”
未料得君王当面称赞,李斯心中高兴,却更加整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