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学生所求,学生谨记。”他说到最后,站起身来震袖一揖。
看他这么认真,赵高反不适应:“好久没有听大王这么郑重地唤‘老师’,臣倒不习惯了。”以往没有外人在的时候赵政肯唤他老师,多半都有些意味深长,没个正形。突然这么郑重地来一下,着实让赵高惊了一惊。
嘴角一勾,赵政直直看着赵高:“老师都顿首了,学生不也得客气些?”
赵高这才恍然,原来是那边款内容惹的祸,某人就是在刻意报复。
赵政端详着手中的印,越看越是爱不释手,送礼原本送的就是个心意,而从这方印上就可以看出,赵高做得非常用心。
就算别的不提,单说赵高的字,笔势古厚之余,却又能做到笔画清劲,圆转宛通,非日积月累的苦练不可得,也是极好。
他为人谦逊低调,并没有将此四处张扬,故而知道的人很少。其实真算起来,放眼天下,能与之比肩者不过数人。便是要与李斯、胡毋敬齐名那也是实至名归。能得他亲刻一方玉印,荣幸之至。所以这东西的确送到赵政心坎里去了。
“哎,当真忝列门墙!”赵政看着赵高的字,深受打击,幽幽道。
某人那怨念的眼神让赵高看得好笑,不过连句安慰的话也没有给他,只简单干净,理所当然地吐出三个字:“那就练。”
从小赵高对他的要求就十分严格,毫不留情。虽然赵政早就习惯了,但此刻还是觉得有点“受伤”,只好从别的地方找回点底气:“学生有一事不解,老师求老师解惑。”
每回赵政这么问,那定然是没好事,不过赵高还是点点头:“大王请讲。”
“《史记》是什么?”赵政问得那叫一个好奇与认真。
赵高答得倒是爽快:“一个名叫司马迁的人写的记传体史书。”
但某人似乎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所以继续追问道:“那司马迁是何人?”
赵高一怔,半晌没说话。要是换了往常,赵政这么问他,少不得就面不改色地岔开话题。
比如,首先关心一下赵政近来的学业,再以老师的身份表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学生的本分,然后以此为理由布置个十天八天的作业,最后甩手走人。今日却当真有些反常,一直凝神在想些什么。
屋子里一下就安静了,外面虫鸣声清晰可闻。赵政尊重他的想法,也没有急着催促,耐着性子等他仔细想好。
“臣若说……是后世之人,大王信么?”赵高的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都很清晰,语调也是淡淡的,可心里其实并不太平。
说也奇怪,得到答案的赵政反而显得意料之外地平静,他专注地看着他,肯定地说道:“你说的,我都信。”
“大王就不问些什么?”赵高这回真的有些诧异。
赵政释然一笑:“其实现在回想,小高从前也不算瞒我。倘若你真打算什么也不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