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僵了。吕子戎看着青年的脸,熟悉感像潮水般涌来,却怎么也抓不住名字;青年则盯着吕子戎腰间的青锋剑,剑鞘上缠着的桑绸磨得发亮,让他心里莫名悸动——像是在某个阳光很好的日子里,也见过这样的桑绸,却想不起在哪里。
“多谢兄台。”吕子戎压下心头的激动,拱手时青锋剑轻轻撞在腰间,“在下吕子戎,带着侄女阿梨从北方来。刚才见兄台教大家练枪,招式独特,既能护己又能护人,实在难得。”
“我叫吕莫言。”青年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都是瞎琢磨的,叫‘落英廿二式’。以前看流民挑水、砍柴,觉得里面有巧劲,就融到枪法里了——比如‘流字诀’,就是学溪水绕石头,不硬撞。”他蹲下身,摸了摸阿梨的头,“小妹妹叫阿梨?真可爱,走,我带你去喝粥,李婶熬的粥里放了新麦,香得很。”
阿梨看了看吕子戎,见他点头,便牵着吕莫言的手往粥棚跑。吕子戎跟在后面,看着吕莫言熟练地和李婶打招呼,又给阿梨的碗里多舀了一勺杂粮,心里又暖又酸——就算忘了过往,莫言还是那个总想着照顾别人的兄弟。
“子戎兄看着像是懂些功夫?”吕莫言递来一碗热粥,粥碗烫得他指尖发红。他刚才注意到吕子戎站在人群里时,身形沉稳如松,手按在剑柄上的姿势,不是普通人的随意摆放。
吕子戎喝了口粥,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淌,驱散了一路的疲惫:“略懂些剑法,以前跟着一位前辈学过‘影匿瑬心舞’,讲究以巧破力,护而非杀,和兄台的枪法理念倒有几分相似。”
“真的?”吕莫言眼睛一亮,手里的粥碗都晃了晃,“我正愁‘流字诀’遇到侧面攻击时不好应对,要是子戎兄不嫌弃,能不能留下来帮我教大家?既能教剑法防身,咱们还能一起琢磨招式——你用剑,我用枪,说不定能补彼此的不足。”
吕子戎正有此意,当即点头:“求之不得。”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成了营地的“文武教头”。每天清晨,吕子戎教流民练剑的基础:扎马步时要“脚如生根”,“云剑”时要“腕如流水”,“拦剑”时要“剑如盾”,每一招都强调“点到即止”。有次流民王二练“拦剑”时太用力,剑差点劈到自己,吕子戎及时用青锋剑挑开他的剑:“不是用蛮力,你看,顺着对方的劲走,像风吹过梨花,既卸力又护己。”
吕莫言则教“落英廿二式”,他把枪法拆成简单的动作:挑水时练“流字诀”的顺势,砍柴时练“筑字诀”的稳劲,搭帐篷时练“合字诀”的配合。有天教“合字诀”,五个流民总配合不好,吕莫言就让他们先练递木板:“你们看,递木板时要知道对方的手在哪,练枪也一样,要知道身边人的枪在哪。”
傍晚时分,两人会坐在营地旁的梨树下煮茶。铜壶是吕莫言从山贼那里要回来的,茶叶是他在山上采的野茶,煮的时候飘着淡淡的清香。吕莫言摸着枣木枪杆上的刻痕——那是他前些天刻的“落英”二字,笔画有点歪,却刻得很深:“子戎兄,上次清剿白虎山的山贼,我用‘合字诀’让大家围成圈,山贼冲不进来,最后还投降了几个,说想跟着咱们种庄稼。”
吕子戎喝了口茶,看着梨花瓣落在青锋剑上:“以前我跟着一个明主,以为他能护民,后来才发现他只想要地盘。现在才明白,护民不用等明主,从身边的人开始,能多护一个是一个。”他拔出青锋剑,剑影如柳絮般轻盈,对着空中飘落的梨花一挥,花瓣被剑风分成两半,却没伤到旁边的枝叶,“你看,这‘影匿’的巧劲,和你的‘流字诀’是不是很像?遇到攻击时,不硬挡,借势避开,还能护着身边的东西。”
吕莫言眼睛一亮,立刻举起枣木枪,对着另一朵梨花刺去——枪尖轻轻挑起花瓣,顺着剑风的方向送出去,花瓣落在阿梨的发间。阿梨坐在旁边,用树枝在地上画他们练武的样子,画里的剑和枪缠在一起,旁边还画了朵小小的梨花。
有天夜里,突然下起暴雨,狂风把几顶帐篷的绳子吹断了。吕子戎和吕莫言冒雨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