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枪陪我打退过黑风寨的山贼,练会了‘落英廿二式’,你带着它,路上防身。要是遇到赵云,你就说这是‘落英枪’,说你懂‘流字诀’的巧劲,他肯定能认出你。”
吕子戎接过枪,枪杆上“落英”二字被摩挲得发亮,还带着吕莫言的体温。忽然,一阵风吹过梨树林,花瓣落在枪尖上,他下意识地抬手拂去,指尖触到花瓣的瞬间,脑海里闪过一片模糊的光影——
阳光穿过枝叶洒下来,吕子戎看见三个少年蹲在老梨树下(不是桃树,更贴近当前场景),手里都拿着小刀。他自己蹲在中间,正刻着“护民”二字,刻痕很深;左边的少年(眉眼像莫言)举着小刀,笑着说:“子戎哥,刻完咱们就练你教的‘影匿剑’,以后一起护着梨园周边的百姓!”右边还有个少年,脸被阳光晃得模糊,只听见他说:“我练枪,你们练剑,咱们三兄弟联手,谁也不敢欺负咱们!”
“三兄弟……”吕子戎喃喃自语,心口一阵发紧,想看清右边少年的脸,却只觉得眼前发白。
“子戎兄?你没事吧?”吕莫言扶了他一把,见他额头冒汗,以为他不舒服,“是不是累了?要不先歇会儿再走?”
吕子戎摇了摇头,指尖还残留着刻刀的触感:“没事,就是突然想起点模糊的事……好像以前,也有人和我一起在树下刻字,说要一起护民。”
吕莫言心里猛地一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脱口而出:“我也好像有过这种感觉!好像……好像不止我们两个人?”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困惑——记忆像被雾遮住的梨树林,看得见轮廓,却看不清细节。风一吹,梨花落在枪杆上,打断了两人的思绪,吕子戎苦笑一声:“或许是乱世里,大家都盼着有人一起并肩吧。
阿梨抱着青锋剑,眼泪汪汪地问:“莫言哥,剑叔叔会回来吗?”
吕莫言摸了摸她的头,望着吕子戎离去的方向,等吕子戎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雾里,阿梨才低下头,摸着手里的青锋剑。剑鞘上的桑绸被她摸得发亮,她想起子戎教流民练剑时说的“剑要贴臂,力从腰发”,便偷偷走到空地上,学着吕子戎的样子扎马步,双手握剑(剑太重,只能用两只手),慢慢比划“拦剑”的动作。
“阿梨,在做什么?”吕莫言走过来,见她踮着脚握剑,姿势笨拙却认真,忍不住笑了。
阿梨吓了一跳,却没放下剑,仰着头说:“莫言哥,我要好好练剑,等剑叔叔回来,我要告诉他我会‘拦剑’了,还要用剑护着营地的弟弟妹妹,像剑叔叔护我一样!”
吕莫言蹲下身,帮她调整握剑的姿势:“好,莫言哥教你。咱们先从扎马步练起,等你站稳了,再教你‘流字诀’的枪,剑和枪一起练,以后更能护着大家。”
阿梨用力点头,重新扎好马步,虽然腿还在抖,却咬着牙不肯放弃。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她握着剑的手上,也洒在旁边的枣木枪上——枪杆上的“落英”二字,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而此时的北方,正暗潮汹涌。袁绍坐在冀州牧的府邸里,看着属下送来的粮册,嘴角挂着冷笑——韩馥自缢后,冀州的郡县全归了他,下一步就是灭公孙瓒;公孙瓒的营地里,赵云正教士兵练“流字诀”,强调“借力打力,护而非杀”,公孙晓月站在营外看着,眼里的情愫越来越浓;河内的曹操则握着青釭剑,剑刃划过徐州地图,“陶谦”二字被划得深深的,他身边的典韦正请令:“明公,末将愿率五千精兵,为您踏平徐州!”
庐江的梨花开得正盛,风里带着花香,带着两个年轻人的约定,飘向黄河以北,飘向长江以东。乱世的洪流里,他们像两株倔强的梨花,虽各在一方,却都朝着“护民”的方向,努力地绽放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