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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吕子戎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山道旁的石凳,“陈婆婆都告诉我了。我来送麦饼,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你护流民的模样,和赵大哥当年一模一样。”
赵云摸了摸枪杆,想起大哥教他“枪护弱不欺弱”,又道:“我辞了公孙瓒,本想回常山守墓,可……”
“跟我去落马坡。”吕子戎打断他,递过一块刻着“落英”的木牌,“童渊先生愿教你枪法,学好了,才能护更多像刚才猎户这样的人,也算完成赵大哥和雪梅姐的托付。”
赵云看着木牌上的纹路,又看了看吕子戎真诚的眼神,重重点头:“好!我信你!”
“童渊先生?那个传说中教出张绣、张任的枪神?”赵云猛地站起身,眼里的悲痛瞬间被光亮取代——他年少时就听过童渊的威名,说他的“百鸟朝凤枪”能挑落空中的柳絮,却不伤分毫,只是从未想过自己能有拜师的机会。
“正是他。”吕子戎笑着点头,解下背上的长布包,递到他面前,“还有样东西,是我特意为你找的。”
赵云接过布包,触手冰凉沉重,布包上的梨花纹是庐江的绣法,和他小时候雪梅嫂子绣的一样。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桑绸布带——一道银光瞬间闪过,照亮了山道:杆长九尺五寸的长枪通体银白,枪杆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龙鳞用特殊的纹路嵌在枪杆里,摸上去凹凸有致;枪尖呈三棱状,泛着冷冽的寒光,却不刺眼;枪尾系着一缕红绸,正是吕子戎剑鞘上的那种桑绸,在夏风中轻轻飘动。
“这是……”赵云的呼吸都变得急促,握着枪杆的手微微发抖。
“龙胆亮银枪。”吕子戎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豪,“三个月前我在落马坡后的潜龙潭找草药,听见潭底有异响,就潜了下去。潭底漆黑,还有漩涡,我运起《寒山剑谱》的内力才稳住身形,最后在一块盘龙石下找到了它——当时枪身缠着水草,洗干净后才发现,这枪能随使用者的内力轻重变化手感,仁勇之将用它,枪尖会泛暖光;残暴之徒用它,枪杆会冰凉刺骨。”
他握紧枪杆时,枪尖突然泛起淡淡的暖光,与胸口的梅花玉佩的光相互呼应。“这枪……”赵云愣住了。
“它认你了。”吕子戎笑着说,“我找到它时,枪尖是冷的,握在手里像冰;你一握,它就暖了——童先生说,这枪能辨仁心,只有真正想护民的人,才能让它显露出暖意。”
赵云举起枪,暖光映在他脸上,他仿佛看见大哥的笑容,听见雪梅姐说“子龙要做个护民的好汉子”,心里的信念更坚定了。
三、茅庐拜师·枪考初心(196年夏·落马坡茅庐)
落马坡茅庐前的梨树苗已经长到半人高,新抽的枝芽带着嫩绿,童渊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一块青石磨枪石,擦拭着一杆镔铁枪——枪杆上“百鸟朝凤”四个古字被磨得发亮,泛着青光。石桌上还摆着一本泛黄的《枪经》,书页上满是批注,是童渊毕生的心血。
“先生,赵云来了。”吕子戎的声音从山道传来。
童渊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赵云手里的龙胆亮银枪,又落在他脸上的泪痕和额角的血迹上,最后停在他紧握枪杆的手上——指节发白,却稳而不抖。“你就是赵雄的弟弟?”
“晚辈赵云,拜见童先生。”赵云躬身行礼,态度恭敬,丝毫不敢怠慢。
“听说你在公孙瓒麾下,单骑护过数百流民从袁军阵中突围?”童渊放下磨枪石,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是。”赵云点头,语气坚定,“当时袁军要劫掠流民屯的粮食,晚辈不能见死不救,就带着亲兵冲了进去,护着他们往常山方向退。途中遇着溃散的袁兵,也只缴了他们的兵器,放他们回去了。”
童渊放下茶杯,站起身,指了指茅庐前的空场:“把你的龙胆亮银枪放下,用我这杆镔铁枪,扎一个‘定军式’——记住,枪要稳,心要静,别想着耍花样。”
赵云依言将龙胆亮银枪靠在石桌旁,接过镔铁枪——这枪比他惯用的银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