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扫过他腰间挂的梨纹玉佩(那是赵雄义兄的遗物,佩了三年,绳边已磨毛),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壮士用的是‘寒山剑法’吧?剑鞘上的梨纹是徐州桑田的编法,双线绕枝,留着透气的空儿,我早年在江东见过。”
吕子戎一愣:“老丈认得这剑法和梨纹?”
“早年在江东跟着吕莫言护过流民桑田,他用的就是类似的剑法,”老丈笑着收起刀,指了指地上哀嚎的山贼,“这些人是附近的惯匪,专抢流民的桑椹、蚕茧,上个月还烧了城西两亩桑田,我早就想收拾他们了。在下黄忠,字汉升,原是刘表手下的都尉,去年蔡瑁的人贪了流民的桑田税,还诬陷护苗的兵卒通敌,我看不惯,就辞官隐居在此,守着几亩桑田过活,顺便护着附近的流民。”
“原来是黄都尉!”吕子戎心里一动——黄月英提过,江东吕莫言是护民的义士,当年在徐州教流民编桑枝盾,黄忠既识他,定也是同道。他连忙从布包里掏出那张桑林图:“在下吕子戎,从新野来,受赵云将军所托,寻访一位叫公孙晓月的姑娘。她也爱护桑田,编的双线梨纹帕很特别,还会教流民用桑枝编盾。此次路过见山贼作恶,便出手相助,多亏老丈及时赶到,才没让桑苗受损。”
黄忠闻言,眼睛亮了亮,伸手从怀里摸出个小桑木哨子——哨身上刻着个小小的“月”字:“公孙晓月?我去年秋在南阳城南桑林见过她!她带着三个流民,教他们用桑枝编‘三角盾’,盾心留着空,能藏桑芽,遇流寇时撒出去眯眼。她编的帕子确实是双线梨纹,还跟我说‘桑丝双线绕,护苗更牢,护人也更稳’。只是上个月,蔡瑁的人来南阳查‘刘备余党’,说她‘私通新野’,她怕连累桑林里的流民,连夜往长沙方向去了,临走前托我给寻她的人带句话:‘长沙城西有片老桑林,找凳面刻梨纹的石凳,我在那附近护苗’。”
吕子戎大喜,连忙把桑林图递过去,黄忠用手指点着图上的山道:“从南阳往南,过白河渡口,走‘桑溪道’能避开蔡瑁的关卡——那道旁全是桑林,藏人方便。只是道中间有片‘鬼见愁’,是流寇窝,他们专抢往长沙去的流民,你得小心。”他顿了顿,又道:“我本想跟你去新野,助玄德公护民——去年我在樊城见过玄德公,他帮流民补桑苗,连自己的棉袍都拆了裹苗根,是真仁德。可我家小还在南阳城内,蔡瑁的人盯着我呢,我若走了,他们定会找我妻儿麻烦。不过我有个同乡,叫魏延,字文长,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前阵子因挡着蔡瑁侄子抢流民的桑茧,被诬陷通敌,如今躲在城外的破庙里,你若能寻到他,他定能帮你护路,这人护民的性子,跟你我一样。”
吕子戎谢过黄忠,从布包里掏出油纸包的桑仁,递了大半过去:“老丈,这是新野陈婆婆炒的桑仁,流民们说‘护桑田的人该吃最甜的’。您护着南阳的流民和苗,比谁都配得上这份甜。他日若南阳待不下去,新野的城门永远为您敞开,玄德公定会待您如兄弟。”
黄忠接过桑仁,打开油纸包,香气得立刻漫开。他捏了一颗放进嘴里,眼里满是暖意:“多谢壮士。你放心,若长沙那边有变故——韩玄那厮多疑得很,去年还把护苗的老农当‘刘备细作’抓了,我早看他不顺眼——他日我定带着家小去新野,投奔玄德公,一起护民护桑田,让流民能安心种苗养蚕。”
辞别黄忠后,吕子戎按着指引往城外破庙去。那庙藏在老桑林深处,庙门塌了半边,门楣上还挂着半块“桑农庙”的木牌,是早年流民为祈桑田丰收建的。刚到庙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是魏延正和五个穿荆州兵服的人交手!
魏延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臂膀上划了道血口子,鲜血渗过肌肉纹路,滴在地上的桑叶上。他手里的环首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光扫过庙柱,震落了柱上的蛛网,却没碰掉柱旁堆的干桑枝(那是流民留着过冬的柴)。“蔡瑁的狗腿子!抢流民桑茧还不够,还敢来拿爷爷!”他怒吼一声,刀走“横扫千军”,劈向为首的校尉,可左臂失血过多,动作慢了半分,校尉趁机举枪刺向他的胸口,枪尖直奔心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