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落在地图上的“襄阳”二字,指尖微微发颤。他想起外面的百姓:李老丈的鞋磨破了,脚掌渗着血;陈婆婆的陶缸快空了,却还省着给孩童吃;狗蛋怀里的桑叶快蔫了,却仍舍不得扔。“往襄阳要走三日山道,近日雨水多,路滑得很,百姓们怕是经不起折腾。”
“公放心!”刘泌连忙道,“我已让人编了桑枝担架,用老桑枝做骨架,桑丝绳当绑带,又软又结实;还派了十个懂医的兵卒,带着桑芽、甘草,若有百姓患病,能及时诊治。”他指着地图上的一条虚线,“这是‘桑溪道’,道旁有流民挖的避雨洞,洞里藏着之前攒的干桑枝,能生火取暖。”
孔明这时走进来,羽扇上的桑皮纸沾着雨珠,却依旧平整。他指着地图上的襄阳城:“玄德公,樊城无险可守,硬拼只会让百姓遭殃。咱们明日一早就走桑溪道,子龙和子戎断后,云长和翼德护着百姓两侧,我和月英在前探路——月英已画了山道图,哪里有陡坡,哪里有溪流,都标得清清楚楚。”
刘备望着窗外,雨丝斜斜地落,打在衙前的桑树上,“沙沙”声像在低语。百姓们正围着锅喝粥,陈婆婆在教几个少女编梨纹帕,狗蛋趴在照月玉狮子身边,用桑枝在地上画着襄阳的样子。他深吸一口气:“好!就往襄阳去!明日出发前,让士兵把多余的粮草都分给百姓,咱们啃桑仁干就行,不能让百姓饿着。”
次日清晨,雨下得更密了,山道被浇得泥泞,踩一脚就陷下去半寸。刘备骑着的卢马,马腹下的桑丝布早已磨破,露出的皮上沾着血。他走在队伍中间,见一个老妇人脚下一滑,眼看要摔进泥坑,立刻翻身下马,伸手扶住她,还把自己的棉袍脱下来披在老妇人肩上——棉袍里衬缝着块桑丝帕,是甘夫人之前绣的,上面的梨纹还清晰。
“皇叔,您这是何苦?”老妇人感动得落泪,手攥着棉袍的衣角,“您是贵人,怎能为俺这老太婆淋雨?”
“百姓都是我的亲人,哪有贵人和平民的分别?”刘备笑着,扶着老妇人慢慢走,裤脚沾满了泥,鞋子也磨破了,脚趾渗出的血混着泥,却没半点怨言。他见路边有根断桑枝,弯腰捡起来,递给老妇人当拐杖:“拿着,这样走得稳。”
张飞扛着丈八蛇矛走在队伍左侧,矛杆上缠着桑丝绳,是怕手滑。他见刘备这样,粗声粗气地对身边的关羽道:“二哥,你看大哥,都这时候了,还把棉袍给老妇人,自己淋着雨。咱们跟着大哥,就是护着这些百姓,再苦再累,也值!”
关羽点头,青龙偃月刀悬在马鞍旁,刀鞘上的桑丝绳被雨水打湿,却依旧缠得紧实。他见前方有根断枝挡路,抬手挥刀,刀风掠过,断枝应声而断,切口平整得像用桑剪剪的:“大哥仁德,百姓才肯跟着咱们跋山涉水。咱们得护好他们,别让曹兵和蔡瑁的人伤了一个。”
队伍走了约莫半日,雨势渐猛,前方出现一处“滑草坡”——坡上的草被雨水泡得软烂,踩上去就往下滑。有个孩童脚下一滑,眼看要滚下坡,赵云骑着照月玉狮子疾驰而来,伸手把孩童抱进怀里,马在坡上站得稳如平地,连蹄子都没滑一下。“大伙别急!”赵云喊道,“用桑枝铺坡!”
士兵们立刻砍来老桑枝,枝桠粗实,带着韧性。他们把桑枝编成筏子似的,一层叠一层铺在坡上,桑枝间的缝隙用桑丝绳绑紧,做成临时的“防滑道”。刘备站在坡中间,伸手接过每个百姓,从老弱到孩童,一个都没落下。陈婆婆走过来,把自己的桑丝帕递给他:“皇叔,擦擦脸吧,雨水进眼睛里了——您要是病了,俺们百姓可怎么办?”
刘备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雨和泥,帕子上的桑香混着雨水的凉,让他精神一振:“我没事,还能护着大伙到襄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雨雾里窜出一队黑甲兵,为首的人握着把长刀,刀身沾着暗红的血——是蔡瑁派来的追兵张南!他带着两百多个兵卒,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刀指刘备:“刘备!蔡将军有令,你私带流民,图谋不轨,今日定要取你狗命!”
“子龙、子戎,断后!”刘备立刻下令,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