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去村后的桑田砍柴,桑枝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灵性,只消一刀,便能齐根斩断,还不伤及周围的幼苗。偶尔见邢道荣在晒谷场练刀,他会下意识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邢道荣的宽背刀上,似在琢磨招式。
邢道荣惯用宽背刀,刀风刚猛却少了些灵活,一次挥刀劈向木桩,刀身偏了半寸,眼看就要劈空。“阿戎”竟下意识上前一步,指尖轻点刀背——不过一寸的力道,却像顺着刀身注入一股巧劲,刀身稳稳落在木桩正中,断口齐整,连木屑都没溅出多少。
邢道荣又惊又喜,收刀问道:“阿戎,你竟懂刀法?”
“阿戎”摇摇头,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触到刀背的触感,只觉得刚才的动作像本能:“我不知道,就是觉得该这么动。”
往后几日,邢道荣常找“阿戎”切磋。他特意不用宽背刀,换了柄普通的铁剑,想看看“阿戎”的剑招。“阿戎”虽记不起招式名称,却能凭本能拆解:邢道荣剑刺中路,他便侧身用桑木剑轻挑,借力卸去剑劲,动作如桑枝拂风;邢道荣横扫下盘,他便踏住一根掉落的桑枝,借力跃起,剑背精准磕在邢道荣剑脊薄弱处,逼得邢道荣不得不收招。
邢道荣越练越心惊——“阿戎”的剑招看似随意,却处处透着“护”的意味:不主动进攻,只在防守中寻找破绽,像是常年护着什么人或物练出来的。他想起自己剑囊里的“护民”剑,心里愈发笃定:这“阿戎”定是常年护弱的义士,只是不知为何失了记忆。
村后常有山贼出没,近日竟连刚种下的桑苗都偷。“阿戎”听说后,主动提着桑木剑去守桑田。夜里,五个山贼扛着锄头来挖桑苗,月光下,锄头寒光闪闪。“阿戎”不慌不忙,桑木剑出鞘,剑光虽不如“护民”剑耀眼,却也迅捷如电,没等山贼反应,便将他们手中的锄头一一挑飞。为首的山贼举刀反扑,“阿戎”侧身避开,剑背重重劈在他肩头,山贼惨叫着倒地,疼得满地打滚。
次日清晨,村民见山贼被捆在村口的桑树上,桑田完好无损,都围着“阿戎”道谢。有个年过七旬的老汉颤巍巍地说:“阿戎小哥,昨日我起夜,见着只恶虎在桑田旁徘徊,你若晚来一步,我们这季的苗就全没了!”
“阿戎”这才想起,昨夜确有虎啸传来。他当时没多想,随手抄起田埂上的桑木扁担,迎着虎啸冲过去,扁担劈中虎爪,恶虎吃痛,才狼狈逃窜。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没什么,只是不想桑苗被糟蹋。”
村民们愈发敬佩,都称“阿戎是神人”。邢道荣站在人群外,望着“阿戎”温和的侧脸,悄悄摸了摸剑囊里的“护民”剑——他觉得,这柄剑,终究是要还给“阿戎”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二、夏口议联吴策 孔明舌战群儒
与此同时,夏口码头人声鼎沸。刘备率流民船队抵达时,刘琦已率水军在江面迎接,码头上的桑棚早已搭好,陶罐里熬着的桑芽茶冒着热气,陈婆婆正帮着受伤的流民换药,狗蛋抱着半袋抗霜桑种,蹲在赵云身边,时不时摸一下照月玉狮子马鬃上的梨纹香囊,生怕这宝贝丢了。
“皇叔,曹兵虽暂缓进军,却在襄江下游扎营,战船连绵数十里,若他们顺江而下,夏口城小,恐难守住。”刘琦忧心忡忡,将文聘昨夜派人送来的曹军布防图递过去,图上用朱砂标注着曹军的粮仓和水师营地,“眼下咱们兵力不足一万,流民却有五万余,唯有联吴抗曹,方能有一线生机。”
刘备望着图上密密麻麻的曹军大营,又看了看身边疲惫的流民——有的还穿着破烂的单衣,有的手臂上还缠着带血的布条,却仍紧紧抱着怀里的桑种。他叹了口气,声音沉重:“联吴之事,关乎荆州百姓生死,需得有能言善辩者前往,可派谁去呢?”
“主公,某愿往。”诸葛亮从人群中走出,羽扇轻摇,扇面上的桑芽粉已换了新的,是陈婆婆特意为他炒的,说“能提神醒脑”,“曹操新占荆州,势必要顺江取江东,孙权若降曹,江东基业必失;若与我军联合,尚可凭借长江天险,共拒曹操。某去柴桑,定能说动孙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