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或许,阿戎就是子戎,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三、流民传信动人心 刘度犹豫暗动摇
邢道荣带着子戎回到零陵城后,并未立刻去见刘度,而是先带着他在城郊的桑田巡视。此时正值武陵流民往零陵运桑丝,为首的流民是个五十多岁的老汉,姓邓,曾在长沙被子戎护过桑苗(虽子戎失忆,邓老汉却记得他的眉眼)。“邢将军!”邓老汉看到邢道荣,连忙勒住车,“我们是往江东送桑丝的,顺便来零陵换些粮种。刘备牧主减免了武陵的桑税,我们今年的桑丝卖了好价钱,还分了新桑苗,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邢道荣心中一动,故意问道:“刘备真如你们说的那般好?就不怕他苛待旧部?”
“哪能啊!”邓老汉笑着摆手,目光落在子戎身上,觉得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张翼德将军还帮我们修了灌溉渠,赵云将军把豪强占的桑田都还给我们了。前几日我去长沙,见黄忠老将军还在教桑农织甲胄,说要护着大家种桑呢!”
子戎在一旁听着,握着缰绳的手不自觉收紧——“刘备”“张飞”“赵云”“黄忠”,这些名字像藏在记忆深处的种子,听到就忍不住发芽。他望着邓老汉车上的桑丝,那淡青色的丝线,和记忆中某个人织的香囊颜色一样。
邢道荣看在眼里,心中渐渐动摇:或许,归降刘备,才是零陵百姓的出路。他带着子戎去见刘度,故意把邓老汉的话复述了一遍,还加了句:“太守,如今零陵的桑田减产三成,粮仓见底,若开战,百姓不仅要挨饿,桑苗也会被战火毁了,得不偿失啊!”
刘度坐在案后,看着手中的桑田账簿——上面记着去年曹兵袭扰后,桑农逃了近一半,剩下的人也多是靠借粮度日。他想起前日收到的长沙来信,信中说归降后桑农安居乐业,心中愈发矛盾。其子刘贤趁机劝道:“父亲,阿戎将军能斩蛟龙、护桑农,连他都愿帮咱们守零陵,可见百姓心齐。若刘备真能护桑农,归降也无妨,总比让零陵变成战场好!”
刘度叹了口气,望向窗外的桑田——夕阳下,桑苗被染成金色,几个孩童在田埂上追着蝴蝶,手里拿着桑椹。他沉默片刻,道:“先让邢将军和阿戎守着城外桑田,若刘备真有诚意,再议归降不迟。”
话音刚落,府衙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桑枝碰撞的轻响。守门士兵匆匆来报:“太守,城郊桑农邓伯带着十几个乡亲,捧着桑苗跪在府外,说有要事求见!”
刘度皱眉起身,走到府衙门口,只见邓伯捧着一株刚嫁接好的抗霜桑苗,苗叶上还沾着未干的晨露,身后的村民们也都捧着自家的桑苗,有的苗上还系着细小的桑丝绳——那是子戎教他们的“护苗结”。“太守!”邓伯颤巍巍地抬起头,苍老的手上满是桑汁的痕迹,“我们刚从城西桑田来,阿戎小哥帮我们嫁接的苗,再过两个月就能收桑椹了!若开战,这些苗就全毁了,我们又要饿肚子了!”
一个抱着桑苗的妇人跟着喊道:“太守,武陵的乡亲来信说,刘备牧主免了他们的桑税,还帮着修水渠!我们不想打仗,只想好好种桑!”村民们纷纷附和,举起手中的桑苗,齐声说:“愿归降刘备!护我们的桑田!”
刘度望着眼前的桑苗——叶片鲜嫩,根系带着湿润的泥土,是零陵百姓半年的指望。他又看向村民们满是期盼的脸,想起账簿上“桑农逃散半数”的记录,心中最后一丝犹豫终于散去。他弯腰接过邓伯手中的桑苗,指尖触到微凉的叶片,轻声道:“乡亲们放心,某不会让战火毁了咱们的桑田。”
邢道荣心中一松,知道刘度已有动摇。他带着子戎回到桑田边,子戎正帮村民修补桑棚,手指灵活地穿梭在桑枝间,动作熟练得像做了千百遍。“阿戎兄弟,”邢道荣走过去,递给他一块桑椹干,“若刘备真愿护零陵,你愿归降吗?”
子戎咬了口桑椹干,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我只护百姓、护桑田,不管归降谁,只要不让大家受苦就好。”
四、零陵城外遇旧影 许昌暗流谋荆州
三日后,零陵城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