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乱世护桑,不分阵营,何必用刀伤人”。
“蒋欲川的‘稷宁卷平纲’不好对付,”子戎用承影剑的剑脊轻叩地图上的南阳,剑脊上的雪霜落在“南阳桑田”标记上,融成一小滴水珠,“他的刀能劈断碗口粗的桑枝,却能在缠我剑时不伤丝——可见刀法收放自如,不是嗜杀之人。如今他守南阳,曹仁粮道若真断了,他定会沿汉水驰援,但他有底线:只要咱们不毁苗,他的刀就不会对着流民,最多用‘缠劲’卸咱们的兵器。”
赵云这时接过字条,青釭剑的剑鞘轻碰案角,剑穗上沾着的干枯桑叶(昨日从汉水南岸桑林捡的,是抗霜苗的叶)落在纸上:“还有张辽,此人最善借地形配人手。去年他守合肥,故意放我军近城,再让蒋欲川带护苗兵绕后,用‘稷宁卷平纲’刀砍断我军粮道的缆绳,若不是当地流民指了条桑田小道(绕开他们的埋伏),我军怕是要折在那。”他顿了顿,剑尖点在“濡须口”与“襄樊”之间的连线,语气沉了些:“吴侯攻的是硬骨头,曹仁这边只是牵制;就算咱们真牵走曹仁的骑兵,张辽还能让蒋欲川带护苗兵补位,江东未必能破局——咱们不能为了帮吴侯,把荆州的桑田搭进去,流民还等着开春种新苗。”
帐外的风突然紧了,吹得窗棂上的桑丝帘哗哗响,像有谁在帘外轻叩。侍女青禾端着热好的桑芽茶进来,手里攥着张炭笔字条,纸边还沾着桑泥(从联防桑田带来的,是抗霜苗根部的土):“夫人,陈婆婆让捎话,南阳来的流民老周说,蒋欲川最近在南阳边界种‘防马桑’——把老桑枝削尖了埋在道边,还让护苗兵练‘稷宁卷平纲’的‘缠劲’,说‘护桑也护道,不让乱兵踩苗’。老周还说,蒋将军见流民没冬衣,让兵卒分了些桑丝布出来,布上还留着刀痕,是兵卒用‘稷宁卷平纲’裁布时不小心划的,却裁得整整齐齐,没浪费半寸布。”
她把字条递过去,上面歪歪扭扭画着株小苗,旁注:“二柱带青壮在野猪林桑滩挖了浅沟,沟底埋了桑枝捆,还编了二十张桑丝网,说‘等将军们下令,就把网挂在老桑树上,能缠马腿,也能卸蒋将军的刀劲——网丝软,他的刀劈不断,缠上去就卸力了’。”
陈婆婆这时也掀帘进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桑丝棉袄(是孙尚香去年教织娘做的,领口缝着片干枯的抗霜苗叶子),手里提着个陶壶,壶里的桑芽粥冒着热气,还飘着两颗桑椹干(去年晒的,甜得很):“三位将军别愁,老周跟我念叨,蒋欲川在庐江护桑时,给过流民们桑木哨——说‘见哨如见我,我刀虽利,不斩护苗者’。”她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是个桑木哨,哨身上刻着半朵梨纹,木纹里还留着刀痕,是用“稷宁卷平纲”刀轻刻的,线条流畅却不深,怕伤了哨子的共鸣,“这是老周让我带来的,说若遇蒋将军的人,吹三声短哨,他们就知道是护桑的,不会动刀,最多用刀背挡咱们的兵器。”
子戎接过桑木哨,哨身上的梨纹竟与孙尚香玉佩上的纹样隐隐相合——他忽然想起去年庐江的事,蒋欲川曾说“梨纹是冀州护苗人的记号,当年我在冀州护桑,就靠这纹识同伴,后来带刀走南闯北,也没忘这念想”,心里竟多了几分跨越阵营的默契。“有这哨子,再知他‘稷宁卷平纲’的破绽,咱们更能把握牵制的度了。”子戎将哨子递给孙尚香,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腕,“你带在身上,若遇护苗兵,吹三声短哨;若蒋欲川亲自来,你跟他说‘只为牵曹仁,不伤护苗者’,他的刀会收劲——我试过,他懂护桑人的规矩。”
孙尚香接过哨子,贴在梨纹玉佩旁,冰凉的玉与温润的木触在一起,忽然笑了:“原来乱世里护桑的人,都藏着点念想,连刀法规矩里都透着护民的意。咱们袭樊,不为帮兄长赢,只为护好荆州的苗——只要牵住曹仁,不让他分兵去濡须口,同时不惹恼蒋欲川,荆州的流民就能安稳过冬,这就够了。”
三人重新围在地图前,烛火将他们的影子投在图上,与桑田、城池的标记叠成一片,像一幅护民守土的画。子戎用桑炭在野猪林桑滩旁画了三道线,每道线旁都标着“桑”字,还特意注了“卸刀劲”的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