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引,将自身微弱的精神力,以前所未有的精细操控,凝聚成一根无形无质、却坚韧无比的“能量细针”,小心翼翼地探向青铜匣子表面一处极其隐蔽的、在感知中能量流转微微有些滞涩、如同河道中一块不起眼礁石般的“节点”。
这个过程需要极致的耐心与精准,稍有差池,可能便会引发不可预料的后果。他的额头再次渗出细密的冷汗,精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虽只一丝,流逝速度却惊人。
就在他感到精神力即将再次枯竭、眼前阵阵发黑之际——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机括响动,如同沉寂古井中投入的一粒石子,在这荒寂的山神庙中响起!
青铜匣盖应声弹开一条细若发丝的缝隙!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岁月尘埃与某种清冷幽香的气息,从缝隙中悄然弥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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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屏住呼吸,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他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搭在匣盖边缘,然后,用了一种近乎虔诚的力道,缓缓将其掀开。
没有想象中的珠光宝气,没有霞光万道,匣内的空间不大,铺垫着一层早已失去光泽的暗紫色柔软丝绸,上面静静地躺着两样东西:一枚颜色黯淡、毫不起眼、呈深灰色的龙形玉佩,以及一封折叠得整整齐齐、边角已经磨损、纸质泛黄脆弱的信笺。
他首先拿起那枚玉佩。入手是一种沁入骨髓的冰凉,质地非金非玉,触感细腻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韧性。玉佩雕刻的龙形并非张牙舞爪,而是盘踞蛰伏,龙首微垂,形态古朴苍劲,上面雕刻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如同流云舒卷又似星轨运行的玄奥图案,线条流畅而充满道韵。当他指尖触碰到玉佩冰凉表面的瞬间,怀中的天书再次传来一丝清晰可辨的波动,仿佛遇到了熟悉的旧友。而左臂上那狰狞的命痕,也同步传来一阵并非剧痛、而是带着某种奇异安抚效果的轻微灼热感。
这玉佩,绝非俗物!它与天书之间,存在着某种深刻的联系!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探究的欲望,将玉佩小心地挂在脖子上,紧贴着胸口皮肤。那冰凉的触感传来,竟奇异地让他因反噬而躁动不安的心绪平复了一丝。然后,他才用更加轻柔、更加小心的动作,拿起了那封承载着未知过往的信笺。
信纸已经非常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上面的字迹是女子的笔迹,清秀婉约,笔画间却透着一股难言的韧性与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凝聚着书写者复杂的心绪与坚定的意志。
**【砚儿吾儿,见字如面。】**
开篇第一句,那熟悉的、仿佛带着母亲温柔气息的称谓,就让沈砚浑身剧震,积蓄了许久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瞬间夺眶而出,模糊了他竭力维持清晰的视线。这是……母亲!是早已在他记忆中模糊了面容的母亲,留给他的信!
他用力眨了眨眼,逼回更多的泪水,用衣袖狠狠擦去模糊视线的水汽,颤抖着,借着从破庙屋顶缝隙和窗洞透入的、黎明前最为微弱的、清冷的天光,一字一句,贪婪而又带着巨大惶恐地读了下去。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娘想必已不在人世。莫要悲伤,此乃命数,亦是娘自己的选择。】** 开篇便是诀别,平静的语气下掩藏着深沉的无奈与决然。
**【有些事,有些真相,本不该让你知晓,以免为你招致杀身之祸,让你如我一般,永堕命途漩涡,不得安宁。然你父性情执拗,认定你身负我之血脉,终难置身事外,执意留下此匣,藏于旧居,望你永世平凡,永无开启之日。若天命终究弄人,此匣终为你所得,则说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已卷入这命途纷争,避无可避。】**
**【娘并非黑石镇人士,亦非你所以为的寻常凡人。我乃‘司命府’前代‘观命使’,复姓东方,名静芸。因不忍见府中高层滥用权柄、肆意固化命轨、视天下苍生为可随意摆布之棋子,更因与你父沈青山相知相爱,触犯府规铁律,故叛逃而出,隐匿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