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跟你差不多大。”
被点到名字的人,除了那小豆子偷偷好奇地多看了沈砚两眼,其他几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发出含糊的鼻音算是回应。沉重的疲惫和日复一日的绝望,早已磨灭了他们大部分的人际热情。
沈砚不再多言,默默坐回自己的铺位,将每个人的特征记在心里。
次日清晨,天光未亮,卯时刚到,一阵刺耳欲聋的铜锣声便如同惊雷般在勤务院内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所有杂役,无论多累,都必须如同条件反射般从床铺上弹起,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衣冠,冲到前院集合。动作稍慢者,立刻就会迎来赵管事冰冷的呵斥和鞭影。
空旷的前院里,黑压压站满了近百名灰衣杂役,在朦胧的晨光中,如同沉默的蚁群。赵管事拿着厚厚的名册,站在一块石墩上,声音冷硬地开始分派任务,声音在清冷的空气中传开:
“张三,李四,去西山涧挑水,灌满东厨所有水缸!”
“王五,赵六,后山砍柴,需百年铁木枝干三十担!”
“钱七,孙八,清扫演武场,一片落叶不得见!”
“周九,郑十,灵兽园清洗圈舍,注意避开‘火犀兽’!”
“吴十一,陈十二,丹房清洗药渣器皿,小心打碎,照价赔偿!”
……
一个个名字和任务被念出,被点到的人或面露苦色,或神情麻木,领命后匆匆离去。任务繁重琐碎,无一轻松。
“沈砚!”终于,赵管事念到了他的名字,目光落在他身上,“你去‘符纸坊’,听候刘执事吩咐,负责清理废料,搬运材料!即刻前往,不得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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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砚面色平静,应声出列。
符纸坊?他心中微动。墨韵宗以符箓之道见长,闻名遐迩,这符纸坊正是制作符箓最基础、也是最关键材料——符纸和符墨的地方。或许,在这里,他能接触到一些与修行相关的东西,哪怕只是最边缘的废料。
符纸坊位于外门区域的边缘,靠近后山,是一座占地颇广的独立大院。尚未走近,一股混合着草木清香、矿物焦糊气以及某种特殊胶质味道的复杂气息便扑面而来。院墙高大,门口有弟子值守。沈砚出示了令牌,说明来意后,才被允许入内。
院内景象与勤务院的破败截然不同。地面干净整洁,划分着不同的区域。一侧堆放着成捆的、散发着微弱灵光的灵草和处理过的木材;另一侧则是一个个冒着热气或散发着寒气的池子,里面浸泡着不同颜色的液体;还有一些区域摆放着石磨、碾槽、晾晒架等工具。不少穿着青袍的外门弟子和少数几个穿着质地稍好灰色衣衫、像是资深杂役的人,正各自在不同的工位上忙碌着,或小心翼翼地处理灵材,或专注地操控着某种简易法器对材料进行加工,整个作坊显得井然有序,却又弥漫着一种紧张的专注氛围。
沈砚被引荐给负责此处的刘执事。这是一个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穿着深灰色的执事服,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残留着难以洗净的各色颜料痕迹,身上带着一股浓郁的墨香和药草味。
刘执事打量了沈砚一眼,见他年纪虽小,但眼神沉静,身形虽瘦弱却站得笔直,不像那些初来乍到、毛毛躁躁或是畏畏缩缩的新人,严肃的脸色稍缓,指了指院子最角落处,那里堆积着如同小山般的废弃符草残渣、破碎的矿物碎块以及颜色诡异的浑浊液体凝固物,沉声道:“你的活计,主要便是将这些炼制失败的废料,分门别类,用那边的竹筐装好,运到后山三号废料坑倾倒。记住,不同颜色的废渣要分开,不可混淆,否则可能引发毒性。另外,坊内各工位需要补充什么原材料,会有人叫你搬运,你必须随叫随到,不得延误,更不可毛手毛脚,碰坏了东西,把你卖了也赔不起!听明白了?”
“明白,刘执事。”沈砚点头,没有多余的问题,直接走向那堆散发着怪异气味的废料,拿起靠在墙边的几个大竹筐和一把沉重的铁锹、扫帚,开始默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