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这种对命运轨迹最细微处的干涉,对精神力的消耗之大,远超他之前的任何修炼方式。
接下来的几天,沈砚过得规律而低调,几乎可称得上是深居简出。白日里,他会花费少量时间,去百宝殿接取一些类似采集云雾茶、清理特定药圃杂草、誊抄低阶丹方之类的极其简单、报酬微薄、几乎无人问津的任务。赚取那几十点贡献点的同时,他更重要的目的,是置身于山川草木、人来人往的自然环境之中,在实践中不断磨练和深化自己对那些无处不在的、细微命轨丝线的感知力与干涉能力。
他逐渐摸索出一些规律:对非生命体,尤其是处于静态的物体,其“命运丝线”相对简单、稳定,进行干涉的消耗较小,成功率也略高;而对活物,尤其是那些拥有自身强烈意志、情绪波动、乃至修炼出灵力的修士,其命运丝线则变得无比坚韧、复杂、充满动态的变数与强大的自我修复倾向,干涉的难度呈几何级数上升,消耗巨大且极易引起对方冥冥中的警觉。在膳堂能让王莽摔倒,除了他精准找到了关键节点,恐怕也与王莽当时心神激荡、自身命轨出现短暂破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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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他便雷打不动地回到丙字十九号院。一边持续运转《长春功》那模拟而来的滋养意境,辅以剩余的几粒回元丹,缓慢而坚定地调理着因炼化熔火精髓而残留着丝丝灼痛的经脉,并巩固着自身那在外人看来是“炼气四层巅峰”、实则内蕴诡异的修为境界。一边,他则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残留的、未被命痕完全吸收的熔火精髓余韵,尝试着将其进一步炼化、吸收,并细细体会着命痕在“饱食”之后,与自身肉身、精神之间产生的种种微妙变化与联系。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在这种日复一日的高强度运用、榨干、再恢复的循环中,正变得愈发凝练、敏锐、坚韧,感知的范围与精细度都在缓慢提升。而对左臂命痕的掌控,似乎也随之加深了微不可查的一丝,那种令人不安的、沉甸甸的灼热饱胀感,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平复、内敛,与他的身体逐渐趋向于一种更稳定、更和谐的**共生**状态,不再像最初那样充满排斥与撕裂感。
这日傍晚,夕阳将天边云彩染成一片绚烂的橘红,给青玄峰披上了一层温暖的余晖。沈砚刚从百宝殿交还一个清理丹霞峰废弃药圃的简单任务回来,身上还带着些许泥土和草药混合的气息。他走到丙字十九号院门前,正欲取出玉牌开启禁制,脚步却微微一顿。
院门外的古松下,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在渐沉的暮色之中。
**叶轻眉**。
她依旧是一袭不染尘埃的素白长裙,身姿窈窕挺秀,青丝如瀑,简单地用一根玉簪挽起。她就那样站着,仿佛与身后苍劲的古松、与周围流淌的暮霭、与脚下斑驳的石板路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构成了一幅静谧而出尘的画卷。见到沈砚归来,她微微侧首,清冷得不带丝毫烟火气的眸子在他身上淡淡扫过,那古井无波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乎无法捕捉的讶异。
“叶师姐。”沈砚拱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同门之礼。对于这位身份神秘、修为高深、曾出言提醒却又目的不明的内门天才师姐,他心中始终保持着必要的尊重与更深的警惕。
“你的气息……”叶轻眉开口,声音清越如冰泉滴落玉石,在这寂静的傍晚格外清晰,“比前几日,凝实内敛了不少。看来这内门的环境,于你而言,并非全然是压力,亦有砥砺之效。”
沈砚面色平静,不置可否:“劳师姐挂心,不过是勉强适应,苟且偷安罢了。”他话锋一转,直接问道,“师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
“顺路经过。”叶轻眉的语气依旧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真的只是偶然驻足,“听闻你前几日在膳堂,与执法堂下属的王莽等人,起了些龃龉?”
消息传得真快。沈砚心中了然,看来自己这“名人”效应,在内门同样适用,一举一动都落在某些人眼中。他面上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