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数日,沈砚的生活仿佛被上紧了发条,规律得近乎刻板,却又在平静的水面下涌动着唯有他自己能感知的暗流。
白日,他不再像初入内门时那般,饥不择食地接取所有能赚取贡献点的低级任务。那些看守药园、清扫兽栏、甚至是协助外门弟子演练基础阵法的差事,虽稳定,却极度耗费时间与心力,于他如今的境况而言,已是杯水车薪。他将目光投向了宗务殿任务玉璧上那些看似冷门、报酬却相对可观的特殊任务——寻找特定年份的“月光苔”、追踪擅于隐匿的“影狸”踪迹、或是鉴别某处矿脉边缘伴生矿石的属性。
这些任务往往标注着“需一定感知天赋”或“建议神识敏锐者接取”,对寻常弟子而言,无异于大海捞针,全凭运气。但沈砚不同。他那源自左臂神秘命痕的“丝线”感知能力,虽无法洞彻幽冥,却能在一定程度上模糊地捕捉到目标物与周围环境之间那独特的“关联命轨”。
当他静心凝神,将意念集中于任务描述的目标上时,视野之中,那万千交织、杂乱无章的命运丝线里,便会有一缕或几缕,呈现出与目标物特性相近的“质感”与“流向”。寻找“月光苔”时,他能看到几缕散发着微弱清冷辉光的丝线,蜿蜒指向后山背阴处的潮湿岩壁;追踪“影狸”时,则能捕捉到数条灵动跳跃、带着一丝狡黠气息的细线,在林间阴影中快速穿梭的轨迹。
这并非直接定位,更像是一种高度精准的直觉指引。凭借于此,他完成任务的速度远超同侪,往往别人还在漫山遍野碰运气时,他已精准抵达目标区域,稍作搜寻便有所获。贡献点的积累虽依旧称不上迅猛,但效率已提升了数倍不止,更重要的是,为他节省出了大量宝贵的夜晚时间。
夜色笼罩下的丙字十九号小院,才是沈砚真正挥洒汗水、挑战极限的战场。
炼化“熔火精髓”的过程,每一次都如同在刀尖上舞蹈,在烈焰中重生。那赤红色的狂暴能量涌入经脉,灼烧的痛楚深入骨髓,几乎要让人的理智崩溃。但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沈砚不再是被动承受。他尝试以《长春功》修炼出的那股温和醇正、充满生机的木属性灵力作为缓冲与润滑,在命痕贪婪吞噬火灵精华的短暂间隙,小心翼翼地引导长春功灵力流过被灼伤的细微经脉。
过程依旧痛苦万分,如同在烧红的铁板上滴入清凉的露水,瞬间蒸腾起更剧烈的刺痛与麻痒。但他的意志力在一次次的煎熬中被磨砺得更加坚韧。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在这种毁灭与新生交织的循环中,自身的经脉虽然不断受损,却在一次次修复后,变得更具韧性,能够容纳更汹涌的灵力奔流。而左臂的命痕,那紫黑色的纹路似乎愈发深邃,其中流淌的暖意也越发明显,仿佛一只餍足的凶兽,暂时收敛了爪牙。
除了炼化灵材,他对基础命轨丝线的干涉练习也从未停止。从最初只能让蒲团表面的灰尘无规则震荡,到如今已能精确控制三五粒灰尘,令它们按照自己的心意,在空中排成简单的图案,再缓缓落下;从让水珠在叶片上滚动,到能同时引导数滴水珠,彼此环绕、追逐,如同星辰运行,而不碰触叶片分毫。
这种练习对精神力的消耗是巨大的。每一次练习结束,他都感觉头脑如同被掏空,阵阵眩晕袭来,必须立刻打坐调息,运转《长春功》滋养神魂。然而,效果也是显着的。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神识覆盖范围在缓慢扩大,感知也越发敏锐。他甚至隐隐有种预感,单论神识强度,自己或许已不逊色于一些初入炼气后期的弟子,这无疑是他目前最大的底牌之一。
这一日,沈砚将数日来积攒完成的几个任务一并交付至宗务殿执事手中。看着身份令牌上阵纹流转,贡献点的数字跳动几下,最终定格在“五百零三”这个数字上时,他心中并无多少喜悦,反而升起一股紧迫感。
五百贡献点,听起来似乎不少,但对于他日益增长的资源需求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尤其是在百宝殿查阅过几种相对温和、或许能替代“熔火精髓”的二阶灵材,如能滋养神魂、缓和狂暴能量的“温魂玉液”,以及水性温和、能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