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强光与巨大的灵力波动、刺耳警报,在万籁俱寂的子夜,无异于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不好!快走!!”那名遭受反噬最轻的为首影卫,强忍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痛楚,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嘶吼!他知道,行动已经彻底失败!如此巨大的动静,必然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宗门执事和巡逻弟子!再逗留下去,一旦被合围,他们三人将插翅难飞,甚至可能暴露背后的主使者!
三人怨毒无比地瞪了那个站在光柱旁、脸色苍白却眼神冰冷的青袍少年最后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猛地转身,各自强行压制伤势,化作三道淡薄几乎看不见的黑烟,朝着院外三个截然不同的方向,如同丧家之犬般仓皇遁去,速度依旧快得惊人,眨眼间便融入了远处的黑暗山林之中,消失不见。
沈砚拄着那柄终于彻底碎裂、只剩下剑柄的精钢长剑,单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伤痛,冷汗早已将他的内外衣袍彻底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刚才那短短不到二十个呼吸的交锋,其凶险与激烈程度,远超白日宗门大比上的任何一场战斗!他几乎是在鬼门关口徘徊了数次,耗尽了所有的心力、灵力与底牌,才于这绝对的死局之中,凭借命痕预警、神识洞察以及那搏命般的疯狂一击,硬生生搏得了这一线渺茫的生机!
远处,破空之声已然尖锐地响起,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喝与质问声,显然是被那冲天光柱和刺耳警报惊动的宗门执事、巡逻队以及附近被惊醒的弟子,正从四面八方急速赶来。
沈砚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影卫消失的那片深沉夜色,又缓缓转动目光,遥遥望向青玄峰更高处,那片属于内门精英与核心弟子居住的区域,慕容白住所的大致方位。
他的眼神,不再有惊悸,不再有后怕,只剩下一种如同万载玄冰般的、沉淀到极致的冰寒与杀意。
慕容白……
你竟敢……真的敢在宗门之内,动用家族死士,行此暗杀之事!
此仇,此恨,已非寻常恩怨。
乃……**不共戴天**!
他用手背,缓缓地、用力地擦去嘴角不断溢出的血迹,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虽然浑身剧痛,灵力枯竭,疲惫欲死,但他的脊梁,却如同经历了千锤百炼的精钢,反而挺得更加笔直。眼神深处,那历经生死淬炼后的光芒,如同新开刃的绝世神兵,更加坚定,更加锐利,也更加……冰冷无情。
经此一夜,血染庭院。
内门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汹涌的虚伪面纱,已被彻底撕破。
他与慕容白之间,再无任何转圜余地。
接下来的,不再是擂台上的比试较量,而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夜风更冷,吹动他染血的青袍,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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