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剑、不问外事之时,青玄峰看似平静的夜幕之下,那针对他的暗流与波涛,却从未停歇,反而随着明日关键之战的临近,涌动得更加汹涌澎湃。
慕容白凭借其慕容家族在墨韵宗内多年经营、盘根错节的庞大人脉与影响力,再结合那位早已被其家族笼络、身居客卿长老之位的灰鹫长老在暗中的巧妙运作与利益交换,开始悄无声息地、却又坚定地推动着明日前十进五的对阵安排。他们的目标明确而阴险——不惜一切代价,确保沈砚在明日的战斗中,对上那个在内门弟子中凶名赫赫、人人谈之色变的——“血手”屠刚!
“血手”屠刚,刑律峰嫡传弟子。其令人胆寒的名号,并非源自某种特殊诡异的功法,而是实实在在地源于他那双沾染了不知多少同门师兄弟、乃至宗外修士淋漓鲜血的双手。他并非传统意义上滥杀无辜的大奸大恶之徒,却是一个彻头彻尾、为战而生的狂人。他信奉最原始、最赤裸的力量至上法则,极度享受在生死一线间搏杀所带来的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与征服欲。其所修炼的《血煞战诀》,更是刑律峰传承中最为霸道绝伦、刚猛酷烈的功法之一,一旦动手,便如同疯魔附体,眼中只有毁灭与胜利,非到一方彻底失去战力、乃至生机断绝,绝不肯轻易停止。因此,尽管他实力强横无匹,在内门之中人缘却极差,寻常弟子对其畏之如虎,避之唯恐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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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仅有炼气四层、却身怀诡异能力的沈砚,对上这位炼气九层、嗜战如命的“血手”屠刚,无论最终结果如何,都注定将是一场惨烈至极、鲜血淋漓的战斗。若沈砚不幸落败,以屠刚那不知留手为何物的疯魔性格,结局非死即残,道基尽毁;即便沈砚再次创造奇迹,侥幸获胜,也必然被逼得手段尽出,消耗巨大,甚至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更多关于其“断灵根”秘密与那诡异力量的蛛丝马迹,这无疑将为慕容白及其背后势力后续的计划,创造更多可供利用的机会与把柄。
夜色渐深,如同浓稠的墨汁浸透了天空。一份经由数位有资格参与评议的观战长老,“反复斟酌”、“综合考量”后最终拟定的前五争夺战对阵名单,在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下,悄然成型。当那份名单被呈送到主持执事手中时,“沈砚”对“屠刚”这一组极具冲突性与话题性的对阵,赫然在列,显得格外刺眼!
几乎就在这份名单尘埃落定的同一时间,慕容白便亲自动身,借着夜色的掩护,如同一道幽影,悄然来到了位于青玄峰后山阴面、气氛森严肃杀的刑律峰弟子居住区域。他停在了一座以黑色巨石垒砌而成、外观粗犷简陋、甚至隐隐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血腥气的石屋之外。
“屠师兄可在?师弟慕容白,特来拜访。”慕容白站在那扇仿佛饱经风霜、布满各种利器劈砍痕迹的石门外,语气拿捏得恰到好处,带着一丝对强者应有的客气,却又并不显得过分卑微。
“嘎吱——”
沉重的石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顿时,一股更加浓郁、混合着铁锈与某种腐败气息的血煞之气,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让慕容白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石屋内光线极其昏暗,仅靠墙角几盏摇曳着惨绿色火苗的油灯提供照明。一个身材异常魁梧雄壮、赤裸着肌肉虬结的上身、古铜色皮肤上遍布着各种狰狞可怖、新旧交错的伤疤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用一块粗糙的磨刀石,一下下、极有节奏地擦拭着一柄门板般宽阔、通体呈现暗沉乌红之色的巨型重剑。那巨剑的剑身,仿佛常年浸润在粘稠的血液之中,颜色深沉得令人心悸,剑刃处偶尔反射出惨绿灯光,流转着一抹嗜血的寒芒。
“有事?”屠刚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两块粗糙的砂石在相互摩擦,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仿佛与生俱来的暴戾之气。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来访者,全部心神似乎都沉浸在与手中巨剑的“交流”之中。
慕容白对此等无礼态度似乎早已习惯,毫不介意,脸上甚至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迈步走进这间充满了压抑与血腥气息的石屋。“特来恭喜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