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刚身上的血煞之气,已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外溢,而是如同粘稠的、燃烧的血液,化作实质的暗红火焰,在他周身疯狂升腾、舞动。火焰边缘扭曲着空气,发出滋滋的异响,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他整个人被映衬得如同从九幽血海中爬出的魔神,每一步踏出,演武台那坚硬的青岗石地面都会留下一个微微融化的焦黑脚印。他扭动脖颈的咔吧声,在此刻死寂的广场上显得格外刺耳,如同骨骼在断裂前最后的呻吟。
他那双赤红的眼睛,已经完全被兴奋与暴戾填满,牢牢锁定在沈砚身上,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压得沈砚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能打断我的节奏……逼我后退……小子,你还是第一个!”屠刚的声音嘶哑而亢奋,带着一种发现新奇玩物般的残忍,“为了奖励你,我会用我最强的力量,将你……连皮带骨,彻底碾碎成渣!”
他不再急于抢攻,之前的失利让他彻底收起了最后一丝戏谑。只见他双足微分,如同生根般稳稳站立,双手紧握住那柄暗红色巨剑的剑柄,动作缓慢而沉重,仿佛举起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座山岳。随着巨剑被缓缓举过头顶,一股比之前强烈十倍的恐怖吸力,以他为中心悍然爆发!
“嗡——!”
空气中传来低沉的呜咽声。演武台上,之前激战留下的碎石、尘埃,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攫取,争先恐后地脱离地面,汇成一股灰褐色的洪流,投向那柄巨剑。更令人心悸的是,广场周围空气中游离的天地灵气,也被这股霸道的力量强行剥离、抽取,化作肉眼可见的淡白色光点,如同飞蛾扑火般融入剑身。
那巨剑如同一个贪婪无度的黑洞,疯狂吞噬着一切能量。剑身上的暗红色泽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明亮、刺眼,最终化作一团令人无法直视的**炽烈血芒**!毁灭性的气息如同积蓄了千万年的火山,在剑尖凝聚、压缩,狂暴的能量波动让周遭的空间都产生了细微的涟漪。这股力量,已然彻底超越了炼气期的界限,无限接近,甚至在某些层面上触摸到了筑基修士的全力一击!
《血煞战诀》终极杀招——**血海焚天**!
此招一出,屠刚自身的脸色也瞬间苍白了几分,显然负荷极大,但他眼中的疯狂却愈发炽盛。他就是要用这绝对的力量,将眼前这个屡次出乎他意料的小子,从肉身到意志,彻底湮灭!
台下的惊呼声早在屠刚开始蓄势时就戛然而止。所有围观弟子,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都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呼吸变得无比困难。那毁灭性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浸透了每个人的骨髓,让他们不由自主地感到战栗。一些修为稍弱的弟子,甚至双腿发软,几乎要瘫坐在地。
慕容白脸上的惊骇早已被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所取代。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杀了他!杀了他!”他在心中疯狂呐喊,仿佛已经看到沈砚在那血海之中灰飞烟灭的场景,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一个扭曲的笑容。
高台上,一直稳坐的韩不易脸色骤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体前倾,周身隐有灵光流转,显然已是灵力暗提,随时准备不顾规则出手干预。他身为筑基修士,比台下弟子更清晰地感知到这一招的恐怖,那绝非任何一个炼气期弟子能够承受,哪怕是他看好的沈砚,硬接之下也唯有形神俱灭一途!
**沈砚首当其冲!**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扔进了万丈深海,周遭的空气凝固如铁,巨大的死亡阴影如同冰冷的枷锁,将他牢牢禁锢。左臂的命痕传来前所未有的撕裂剧痛,那不仅是预警,更是一种近乎崩溃的哀鸣!识海深处,那沉寂的青铜残书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剧烈震颤着,散发出灼热的气息,似乎在拼命示警,又像是在催促他做出反应。
不能接!也绝对接不下!
躲?气机已被那毁灭性的剑意彻底锁定,仿佛无论逃向何方,最终的结局都只会被那血海吞噬!
十死无生之局!
沈砚的瞳孔收缩到了针尖大小,全身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