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处来回扫过数次,最终都如同水流滑过礁石,未能察觉到任何异常。他兜帽下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变得愈发冰冷锐利。
他伸手凌空一抓,那缕不断震颤的乌光“嗖”地一声飞回,没入他袍袖之中。他沉默地站在原地,阴影下的目光似乎穿透墙壁,扫视着外面的阴鼠巷和更广阔的黑山城西区。
“哼,倒是滑溜得紧。”他低声自语,那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看来并非普通亡命散修,身上定有秘密,或怀有能干扰追踪、甚至短暂隐踪的异宝。”他并未因失去目标而恼怒,反而更加确定了目标的价值。
“不过,既然‘追魂引’确定你在此区域活动,气息源头也锁定于此,便如同瓮中之鳖,跑不掉。”他语气笃定,带着司命府特有的傲慢与掌控力,“黑山城……鱼龙混杂,却也自有其秩序。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
他似乎深知在此地不宜久留,以免过度打草惊蛇,或者引来黑山城本土那些对司命府并不友好的势力的注意。身形微微一晃,再次化作一道模糊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并未走门,而是直接穿透了那扇木窗(留下一个微不可查的法术痕迹),融入了外面更深沉的夜色之中,气息迅速远去,消失不见。
房间内,重归死寂。只有那缕乌光曾经震颤过的空气,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
墙角阴影里,沈砚依旧维持着“厚土藏形”的状态,如同真正的顽石,连心跳和血液流动都减缓到了极致。他屏息凝神,不仅用耳朵去听,更用“星轨引导术”去感知那阴冷命轨的远去方向与速度,同时《源木炼心诀》全力运转,感知着外界恶意的消退。
直到一炷香的时间过去,确认那黑袍修士的气息已彻底远离,并且“星轨引导术”的感知网络中,也再捕捉不到任何针对这间客栈或阴鼠巷的、带着明确恶意的窥探后,他才如同解冻的冰雕般,缓缓地、极其小心地撤去了“厚土藏形”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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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重新凝实,显现在阴影中。他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这种近乎遁形的法术,不仅对灵力消耗巨大,对心神的负担更是沉重,需要时刻保持与环境的微妙共鸣,不能有丝毫松懈。
“炼气九层,甚至可能是大圆满……而且追踪手段如此诡异难防……”沈砚眼神无比凝重,心念急转。司命府的反应速度,以及投入的力量层次,都远远超出了他最初的预料。这阴鼠巷客栈,乃至这片区域,对他而言都已如同火山口,绝对不能再待了。
他必须立刻离开,并且要彻底解决身上可能残留的、能被对方追踪的印记。之前用百草酿清洗,只是压制了较为明显的“司命巡狩令”,现在看来,对方还有更隐蔽、更阴毒的手段,直接作用于气血甚至命轨!
没有丝毫耽搁,沈砚迅速检查了一下自身,将房间内可能遗留的、带有自身气息的细微痕迹(如几根掉落的发丝)小心处理掉。随后,他并未选择从客栈正门或后门离开——那太显眼。他如同暗夜中捕食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推开那扇后窗,身形如一片落叶般飘然而出,精准地落入阴鼠巷更深处那纵横交错、污水横流、几乎没有任何光线的复杂巷道阴影之中。
他没有立刻远遁,而是凭借着“星轨引导术”对气机流动、对人潮善恶倾向的敏锐感知,如同一条游鱼,在黑山城西区那片由无数破旧石屋、窝棚和帐篷构成的、流动性极大、气息也最为污浊混乱的棚户区边缘,找到了一间半塌的、似乎曾被火灾光顾过、早已无人居住的破旧石屋。
此地气味刺鼻,灵力稀薄而紊乱,周围居住的都是朝不保夕的最底层散修或凡人,各种气息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层天然的屏蔽。在这里,他那经过收敛的气息,就如同水滴汇入大海,难以被追踪。
闪身进入石屋,寻了一个相对稳固且隐蔽的角落,沈砚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警惕之心丝毫未减。
安顿下来后,他第一时间做的,不是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