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
另一边,一支由一千匹精挑细选的幽州上品战马,组成的庞大队伍,由数百名剽悍的卢氏部曲驱赶着,如同一条长龙,在冰天雪地中迤逦前行。
马队中央,是几辆装载着密封箱笼的马车,卢承志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裹着狼皮大氅,眉毛胡须上挂满了冰霜。
在来到幽冀交界的巨马水畔时,队伍终于得以停下,稍作休整。
卢承志下马,刚在河畔一块大石上坐下,取出水囊,便听到旁边一队同样在歇脚的商旅,正唾沫横飞地议论着:
“乖乖!听说了吗?大王腊月十八要去凉州崔府喝喜酒,还要当证婚人,啧啧,那场面,想想就吓人!”
“是啊是啊,听说并州、幽州好多大族都改道往凉州去了,这可是表忠心、露脸面的绝佳机会啊!”
卢承志当即脸色一动,将手中的水囊,扔了出去。
去朔方献马献宝固然是效忠,但哪比得上在北疆所有头面人物,齐聚的凉州崔府大婚典礼上,代表范阳卢氏当众献上,这足以装备一支精锐骑兵的千匹战马和奇珍异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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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量,足以洗刷家族与王家那点不清不楚的过往,在未来的北疆格局中占据一席之地!
“传令!”
旋即,卢承志便猛地站起,吩咐道,“马队转向,不去朔方了,去凉州崔刺史府上,所有人,给我打起精神,腊月十八前,必须赶到!路上谁要是掉队一匹马,老子扒了他的皮!”
彪悍的部曲们轰然应诺,唿哨声响彻冰河,马队顿时卷起漫天雪尘,改道向西,蹄声如雷!
与此同时,一辆装饰朴实的马车,在几名精干护卫的簇拥下,正缓缓驶离马邑郡城。
车厢内,善无刘氏家主刘昶闭着双目,手中摩挲着一份用火漆封好的信函,里面是他亲笔写就,愿献出黑山铁矿开采权及所有矿工匠户名册的效忠书。
此刻的他,心中正盘算着如何与王府接洽,才能最大程度保障家族利益。
突然,车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护卫的呼喝。
而后,车帘便被掀开,马邑郡守麾下的一名信使,将一份加盖了王府金印的令旨副本,恭敬地递到刘昶手中:“刘公,刚六百里加急送来的大王急令,郡守大人让小的给您送来!”
刘昶心头一跳,展开一看,便是猛地一拍大腿,眼中爆发出精光:“天助我也!天佑刘氏!”
去朔方私下交割矿权?
简直是蠢到家了!
若能在大婚典礼上,当着大王和北疆群雄的面,亲手献上这份铁矿权状和匠户名册,效忠的力度和效果,足以让刘氏一跃成为大王眼中的“自己人”啊!
“调头!立刻调头!”刘昶对着车夫大吼,“全速赶往凉州崔府,快马加鞭!耽误了时辰,老夫唯你是问!”
另一边,一处简陋的驿站之中,韩虎与三百韩家儿郎,正抓着冻硬的羊肉啃食,旁边几个行商模样的人围在火塘边,唾沫横飞地谈论着:
“...千真万确,驿站的钟都敲烂了,腊月十八,大王要去凉州崔府给崔刺史主婚!乖乖,这得多大的脸面!”
“可不是!听说路上全是往凉州去的车马,都是各地有头有脸的大家族!都赶着去给大王道贺呢!”
韩虎灌下一口烈酒,而后抹掉络腮胡上的油渍:“他奶奶的,儿郎们,改道,不去朔方喝风了,跟老子去凉州喝喜酒,顺便给大王献马献人,让大王瞧瞧咱韩家儿郎的威风,也让那些酸溜溜的世家老爷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忠勇!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三百韩家儿郎轰然应诺,纷纷停下吞吃羊肉的动作,拿起家伙便翻身上马,带着一股冲天的豪气与彪悍。
并州、幽州通往朔方的各条覆雪官道上,类似的情景不断上演。
所有原本带着厚礼和效忠之心奔赴朔方的世家代表,在得知虎威王将亲临凉州崔府证婚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