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王大柱及一众亲卫终于风尘仆仆赶回,带回了洛阳消息。
听闻杨素被罢官圈禁但性命无虞后,凌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对着洛阳方向郑重抱拳:“陛下能纳忠言,保全老臣,实乃社稷之幸,越公一生功勋,当得此善终之局。”
当听到杨玄感被任命为礼部侍郎兼东都营造副监,总揽武库粮仓器械督造时,凌云的剑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杨玄感?”
随即,他的目光扫过侍立一旁的几位将领,最终落在正捧着文书记录的杨玄奖身上。
杨玄奖感受到他的目光,连忙放下笔,恭敬垂首,脸上带着些许紧张。
凌云语气平淡:“陛下念其父旧功,予其子禄位,亦是常情。礼部侍郎,位高清贵,倒也适合越国公府大公子的身份。只是这营造副监、督造器械...”
说到这里,他微微摇头:“此职事务繁杂,责任重大,非心思缜密、老成持重者不可胜任,你那兄长恐非最佳人选,陛下此番,怕是过于念及旧情了。”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温和了些:“玄奖,你兄长得此重任,于你越国公府亦是荣光,你在本王帐下,当勤勉任事,勿要因家事分心,至于你兄长那边...,你可修书提醒一二,莫要让他行差踏错,辜负了圣恩。”
杨玄奖连忙躬身:“谢大王关怀,属下回头便修书一封,提醒家兄竭尽全力,不负皇恩。”
他从小跟着杨玄感的屁股后面长大,深知自己兄长的德性,心中也对这份“重任”充满了忧虑。
同时,他对凌云也越发感激,无论是其万里陈书,保住其父的性命,还是方才对其兄的关怀之语,都足以令他心头动容。
凌云不再多言,将此事轻轻揭过。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洛阳朝堂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官员任命。
作为北疆三州的最高统帅,他的精力,需要放在北疆的突厥、蠢蠢欲动的吐谷浑...以及三州之地的民生之上。
......
今年北疆的冬天,虽然依旧寒冷刺骨,但却并没有往年那般令人畏惧。
在凌云的带领下,麾下文武勠力同心,无论是军事防御还是民生保障,每一个环节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文臣们绞尽脑汁,制定出一系列合理有效的政策,以确保百姓们在寒冬中能够安居。
武将们则身先士卒,坚守边疆,严防外敌的侵扰。
......
冬去春来,朔方的春天来得迟了些,残雪尚未消尽,寒风依旧如刀子般刮过大地。
王景坐镇朔方官衙刚刚成立的肃风堂,手持凌云授予的“总督民政”金印。
“肃风使!”
厅下肃立着三十六名精挑细选出来的官员。
他们大多年轻,带着书生意气和未磨平的棱角,出身则多为寒门或不得志的低阶官吏。
所有人皆是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胸前绣着一枚小小的金色虎头徽记——这是虎威王的象征。
而在每人腰间,还悬挂着一枚的“肃风”铁牌,和凌云亲赐的王命金符。
“尔等手持王命!”王景的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此去三州各郡县,非为游山玩水,非为耀武扬威!尔等之责,乃大王之眼,乃万民之喉!持此金符,如大王亲临!遇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尸位素餐者,无论品阶高低,背景深浅,证据确凿者——”
说到这里,他猛地一拍惊堂木,发出刺耳的巨响:
“就地锁拿!查封家产!押送朔方!遇阻挠、抗命、甚至武力反抗者——格杀勿论!”
“谨遵钧命!”三十六名肃风使单膝跪地,齐声怒吼,眼中燃烧着使命的火焰,和初生牛犊的锐气。
而他们的身后,是早已准备好的快马和由从御北军中,抽出的护卫小队。
肃风,开始了。
......
幽州,渔阳郡。
太守府邸,夜夜笙歌,太守张德禄,出身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