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领命而去,半个时辰之后,朔方城外,蹄声如雷,五万精锐在王景的统帅下,带着凛冽的杀意,刺破沉沉夜幕,直奔中原而去。
凌云伫立城头,望着南方的星空,目光深邃,长孙无垢轻轻为他披上大氅,柔声道:“夫君放心,有景先生和诸位将军同往,定能平定叛乱。”
凌云握了握她的手,没有说话。
这场突如其来的叛乱,乃是杨广二征高句丽最大的变数。
......
王景所率的五万朔方铁骑,沿着太行山麓的官道,以惊人的速度向南狂飙。
军情如火,兵贵神速的道理,每一位将领都刻在了骨子里。
大军几乎是昼夜不息,人衔枚,马裹蹄,只在极度疲惫时,方做短暂休整,换马不换人,力求将奔袭的效应发挥到极致。
程咬金的前锋营,冲在最前,这厮虽然平日里咋咋呼呼,但在军事上却有着敏锐的直觉和惊人的效率。
沿途遇到几股试图拦截或是探查的叛军小部队,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程咬金率领的先锋骑兵解决,连个像样的消息,都没能传回去。
中军处,王景与高明并辔而行,前者不断下达指令,调整行军节奏和队形,同时听取各方斥候报来的信息。
“报!景先生,高将军!前方五十里便是黄河渡口,对岸有叛军旗帜,约千人,看守渡船!”
“再探!”王景声音平静,“程将军到哪里了?”
“程将军前锋已距渡口不足二十里!”
“传令程咬金,半个时辰内,我要渡口畅通无阻。”
“得令!”传令兵飞驰而去。
高明在一旁补充道:“先生,渡河后便是河内郡地界,叛军活动必然加剧,是否让贺拔胜将军率领本部人马,提前向两翼展开,扩大侦查范围,清除耳目,并寻找叛军粮道?”
“准。”王景点头,“令贺拔胜分出三队精骑,每队五百人,沿大河上下游十里巡弋,遇敌讯即发,遇小股叛军即歼,务必确保大军行踪不至过早暴露。”
“刘猛将军所部暂缓一步,巩固渡口,确保后路无虞,并接应后续辎重。”
一道道指令清晰明确,高明立即安排下去。
朔方的这支平叛大军,在王景的操控和高明的协调下,高效地运转着。
仅仅一个多时辰后,前方便传来消息:程咬金已率部强渡黄河,击溃守军,夺取并开始架设更多浮桥。
王景大军得以顺利渡河,踏上了叛军肆虐的核心区域。
......
数日后,洛阳以东百余里处,杨玄感叛军大营。
此时的杨玄感,正志得意满,起兵以来,凭借其父杨素昔日的威望和黎阳仓的粮草,他迅速裹挟了数万民夫和部分地方守军,号称十万,声势浩大,一路西来,沿途州县或降或逃,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
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天命在我,取东都如探囊取物。
此刻,他正在中军大帐与叔父杨慎、好友李密以及几名心腹将领,商议围攻洛阳的策略,帐内觥筹交错,气氛热烈。
“报——!”
一名斥候惊慌失措地冲进大帐,打断了众人的兴致:“主公!不好了!西北方向发现大队骑兵!战力极强,我军一支运粮队被击溃,押粮官被阵斩!”
“骑兵?”杨玄感一愣,放下酒杯,“何处来的官军?东都的守军龟缩不出,难道是潼关的兵马?来得这么快?”
“不...不像...”斥候喘着粗气。
“那这股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杨玄感皱眉。
“小的...小的这就去探...”
然而,在这名斥候还未退出去之时,接连又有坏消息传来: “报!我军左翼一处营寨遇袭,袭击者全是骑兵,他们来去如风,箭术精准,且配合默契,放火烧了粮草就跑!”
“报!右翼一支前去征粮的队伍失去联系,恐已遭遇不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