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外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去,血腥气弥漫数十里。
降卒垂头丧气地被押解到指定地点,隋军士卒正在清理战场,收缴兵器,掩埋尸体。
“景先生!”一名亲卫飞马来报,“清点初步结果,此战阵斩叛军逾两万,俘获四万余,溃散者无数!缴获军械、粮草、旗仗堆积如山!杨玄感、李密率数千残部,正向东南方向逃窜!”
“报!”又一斥候来报,“太子殿下仪仗已出洛阳城,正向我军而来!”
王景点头,对高明、程咬金道:“高将军,咬金,此地善后事宜,交由你二人负责!安抚降卒,清点缴获,与洛阳守军做好交接,务必维持军纪,不得扰民。”
“末将领命!”二人抱拳应道。
王景又对刘猛道:“刘将军,率你部于要道设防,维持秩序,暂代洛阳城外卫戍之责。”
“是!”
安排妥当,王景才整理了一下衣甲,带着杨玄奖等一众将佐,前往迎接太子銮驾。
太子杨昭在金瓜武士和文武官员的簇拥下,徒步走来。
他虽年少,但经过此番大战洗礼,眉宇间更添了几分坚毅和威严。
当看到迎面走来的王景,及其身后煞气未消的朔方将士,杨昭快步上前,竟率先拱手: “朔方将士辛苦了!若非卿等神兵天降,东都之危难解,此乃社稷之福也!孤,代父皇,代朝廷,谢过诸位将士!”
杨昭言辞恳切,姿态放得极低,显露出极高的驭下之道。
王景虽持凌云节钺,但面对监国太子,礼数不失,躬身行礼:
“臣,虎威王麾下参军王景,见过太子殿下,殿下言重了!此乃臣等分内之事,大王时刻牵挂殿下与洛阳之安危,命臣等星夜来援,幸不辱命!今叛军主力已溃,唯元凶杨玄感、李密等率残部向东南逃窜,臣已命贺拔胜将军整顿骑兵,即刻追击,必不使元凶漏网!”
“参军王景...”杨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不过还是很快赞道,“先生思虑周详,如此甚好!孤这就手谕一道,命沿途州县,全力配合追剿残敌之事!”
说罢,他当即命人取来笔墨,当场书写谕旨,用上监国太子宝印,交给了王景。
“殿下,此间战事已了,臣需尽快肃清残敌,而后率军北返,洛阳善后及安抚百姓之事,还需殿下与朝廷诸位臣工多费心。”王景接过手谕道。
杨昭点了点头,随即又问了一些大军南下之行所遇之细节,以及北疆的近况,交谈间,王景应对得体,却丝毫不露自身根底,只强调是奉凌云之命。
杨昭虽对此人颇感好奇,但出于对凌云的绝对信任,也并未多问,只是心中对凌云更是感激敬佩。
随后,王景以虎威王的名义,以及太子杨昭的谕旨,传檄周边州县,严令各地守军拦截、围堵,务必配合追剿,擒拿元凶,一张天罗地网迅速撒向中原大地。
......
越国公府书房内,杨素独自对着一盘残局,手中捏着一枚白玉棋子,久久未能落下。
府中心腹管家悄无声息地进来,低声道:“老爷...方才看守于府外的禁军中,突然爆发出欢呼之声,说...说大公子的兵马在城外...败了...”
杨素捏着棋子的手一颤,白玉棋子“啪”一声掉在棋盘上,砸乱了一片棋局。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声音干涩,带着嘲讽和悲凉 “败了...好...败了好啊...,如此,还能少造些杀孽...或许...或许还能给府中...留几个...不至于被满门抄斩的种...”
话落,他挥了挥手,让管家退下,独自一人坐在昏暗的书房里,背影佝偻,如同一头受伤的老狮。
英雄末路,莫过于此。
......
另一边,杨玄感、李密带着不足五千的残兵败将,惶惶如丧家之犬,一路向东南逃窜。
他们不敢走大路,专拣小道,途中,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