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对大隋所面临的困境看得一清二楚,言语中充满了忧国之情。
“陛下与义父的决定,乃老成谋国之道。”凌云沉声道,“此时确需以稳为主,于我朝而言,这段时日亦是弥足珍贵!北疆新定,需时间巩固,山东、河北等地亦需抚平疮痍,剿抚盗匪,恢复民生!待运河贯通,府库充盈,内部靖安之时,方是彻底解决高句丽之机。”
杨林闻言,赞同地点了点头:“云儿,你所言,与老夫心中所想,可谓不谋而合!陛下让你总领北疆三州,确是慧眼识珠!北疆交于你手,老夫与陛下皆可安心。”
接下来,二人就山东、河北的匪患形势、兵力部署、剿抚策略等又深入交谈了近半个时辰。
杨林久镇登州,对地方情弊、山川地理、将领能力了如指掌,他的经验和对细节的把握,给了凌云许多宝贵的建议。
凌云则结合自己掌控北疆、洞察全局的战略眼光,提出了不少新颖的见解,令杨林也频频颔首,深感此子已真正成长为可托付国事的擎天之柱。
正事谈毕,书房内的气氛稍稍松弛了一些,杨林端起面前的茶杯呷了一口,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看似随意地问道:“对了,云儿,你十四弟叔宝家中之事,你可知晓?”
“嗯?”凌云面上拂过一抹诧异,疑惑问道,“义父所指何事?”
“叔宝的母亲宁氏,近日将过六十寿辰。”杨林放下茶杯,缓缓道:“宁氏为人贤淑,教子有方,如今适逢花甲寿辰,于情于理,我等都应有所表示,你们兄弟十四人,虽非血亲,但既都拜在老夫名下,便是一家之兄弟,兄弟母亲寿辰,岂能失了礼数?”
凌云立刻明白了杨林的意思,这是要让自己去给秦母过寿啊。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意思,更深的则是想要借寿宴之事,缓和前日紧张的兄弟关系,将之前的不愉快彻底翻篇。
接着,杨林明确吩咐道:“老夫之意,此番秦母寿宴,你与其他几位兄长一同前去历城,代为父向你们婶娘祝寿,备上一份厚礼,也算全了咱们一家子的情分,莫要让外人看了笑话!你如今身份尊贵,由你代表老夫出面,更显重视,礼数务必周到,要显出我靠山王府的心意。”
凌云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义父考虑的是,此前之事已然揭过,既是婶娘寿辰,孩儿自当前往祝贺,兄弟之间,纵有龃龉,亦不应波及长辈。”
“嗯,如此甚好。”杨林见凌云如此痛快答应,脸上露出满意之色,“具体事宜,你可与罗方、薛亮他们商议,礼单拟定后,拿来与老夫过目,届时你们兄弟几人同去,也趁此机会,多亲近亲近。”
“孩儿明白,会与兄长们妥善商议。”凌云应道。
随后,二人又闲谈了几句家常后,凌云便起身告辞。
杨林亲自将凌云送到书房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云儿,你如今身居高位,眼界胸襟更胜往昔!叔宝性子直莽,有时难免昏聩,你作为兄长,该管教时管教,该包容时亦需有所包容,一家兄弟和睦,方能同心协力,为国效力。”
“谢义父教诲!孩儿心中有数。”凌云点头。
他明白杨林的苦心,无非就是怕自己揪着秦琼之过不放。
走出书房院门,血一几人立刻迎上,随后,一同离开了王府。
回到凌宅,已是晌午时分。
长孙无垢早已命人备好清淡可口的饭菜。
用膳时,凌云简单提及了去王府的情形,以及杨林交代的与众太保一同前往历城为秦母祝寿之事。
长孙无垢心思玲珑,听后立刻便明白了杨林的深意,柔声道:“义父此举,是用心良苦,既为全孝道礼数,亦是希望你们兄弟能借此机会缓和关系,夫君此行,心意要到,礼数需周,但亦需保持分寸。”
凌云微微一笑:“夫人所言极是,我自有分寸,此事需等先与几位兄长了解详情后再定。”
膳后,凌云吩咐血一去靠山王府寻大太保罗方,邀他得空过府一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