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云一行回到凌宅之时,门前值守的血二立刻挺直腰板,上前牵住马匹:“大王回来了!”
凌云微微颔首,翻身下马,对身旁同样下马的单盈盈道:“到了。”
单盈盈抬头望去,这宅院虽算不得巍峨宏大,仅是四进的合院规模,但却门庭整洁,自有一股凛然之气,这也许是跟住在这里的人有关吧。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紧张与期待,跟在凌云身后,迈步走进了这座即将暂居的宅邸。
绕过影壁,穿过垂花门,内院的景象映入眼帘。
庭院布置得十分清雅,角落栽种着翠竹与花草,在暮色与灯光的交融下,显得静谧而温馨,晚风中飘荡着草木的清香,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身体。
这时,内院正堂内走出几人,为首之人,正是长孙无垢。
她身着浅碧色的家常襦裙,外罩一件月白色半臂,乌发轻绾,仅斜插一支玉簪,脂粉未施,却自然流露出一股温婉娴静的气度,她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目光首先落在凌云身上,柔声道:“夫君回来了。”
随即又朝程咬金点头示意,最后,她的目光才落到凌云身侧那位作男装打扮,却难掩丽质的陌生姑娘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与探询。
凌云自然地上前一步,温声介绍道:“无垢,今日在婶娘寿宴之上遇到一位故人,这位是二贤庄大小姐,单盈盈姑娘。”
说着,他又转向单盈盈:“盈盈姑娘,这位是内子。”
单盈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看着眼前的这位王妃,只见她容貌清丽,气质高雅,那双沉静明澈的眼眸带着善意看向自己,竟让她先前准备好的那些江湖气概,瞬间消散无踪,只剩下局促与那份深藏的自惭形秽。
接着,她慌忙抱拳,声音因紧张而略显僵硬:“单...单盈盈,见过王妃!”
动作是江湖礼,语气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长孙无垢见她行事风格与闺阁女子迥异,又带着少女的羞涩,不由莞尔一笑:“原来是单姑娘,不必多礼,既是夫君故人,便是贵客。”
这时,站在长孙无垢身侧,一袭青衣的蒹葭,也好奇地打量着单盈盈,她心思细腻,轻易便看出了对方的紧张。
程咬金在一旁看着,哈哈一笑,打破了微妙的氛围:“王妃,您是不知道,这盈盈妹子可不是一般人!当年在乌龙山,俺老程和大王一起去剿匪,正好碰上这丫头也摸上山去了...”他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
凌云听着,嘴角也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长孙无垢和蒹葭则听得面露惊奇,看向单盈盈的目光多了几分不同的意味。
单盈盈被程咬金说得脸颊绯红,又是尴尬又是忍不住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偷偷瞥了凌云一眼,见他并无不悦,心下稍安,却也更觉羞涩,略带恼意地瞪了程咬金一眼:“喂,别说了!”
程咬金嘿嘿一笑,这才意犹未尽地停了口。
长孙无垢已然明了这姑娘与凌云确是旧识,且有一段不凡经历,笑容更显真诚:“原来还有这般渊源,单姑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快别在院里站着了,进屋用杯热茶吧。”
众人进入内院正堂落座,云秀立刻奉上香茗。
长孙无垢与单盈盈随口闲聊了几句,问些潞州风土,一路是否辛苦,态度温和自然,丝毫未因对方出身绿林而有半分轻视。
单盈盈渐渐放松了下来,觉得这位王妃果然平易近人,与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但越是如此,她心中那份莫名的距离感反而越发清晰。
凌云饮了口茶,对长孙无垢道:“无垢,盈盈姑娘此来登州,想领略一番海滨风物,我便邀她暂住我们府上,与你做个伴,总好过她一人寄住客栈。”
长孙无垢闻言,微笑颔首:“夫君考虑得周详,西南角的‘竹苑’一直空着,环境清幽,正好收拾出来给单姑娘住。”
她随即转向侍立一旁的云秀:“云秀,即刻去将竹苑布置妥当,一应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