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宫,天心阁内沉香袅袅,内侍监悄步上前,低声禀报:“陛下,方才宫门守将传来消息,约半个时辰前,虎威王单骑出了定鼎门,向西疾驰而去,似乎颇为匆忙。”
“嗯?”杨广闻言,诧异转身,“这小子此刻不在长孙府侍奉病重的岳丈,突然单人独骑西去作甚?”
内侍监躬身:“奴婢不知,虎威王并未通传任何官文,只带了随身兵刃和那白虎坐骑。”
杨广眉头微蹙,负手踱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北疆有变?不对,若有紧急军情,他必先来禀朕!山东?也不对,山东有靠山王坐镇...”
正思忖间,殿外侍卫通报:“陛下,镇殿大将军宇文成都求见。”
“宣。”
宇文成都大步走入,但眉宇间那一丝未散尽的疑虑,却未能完全掩饰:“臣,宇文成都,参见陛下!”
杨广目光扫过,敏锐地察觉到他神色有异,便随口问道:“成都,朕看你似有心事,可是遇上了什么事?”
宇文成都闻言,身躯微微一怔,他本性忠直,此刻面对天子的直接垂询,尽管有凌云的交代,他也不敢亦不愿隐瞒。
略一迟疑,便单膝跪地,将前去王府的所见所闻简单地说了一遍。
杨广听完,眼神微闪。
一个太保反了?
凌云是为这件事才匆忙西去?
似乎不尽然。
此事虽扰人,但似乎并不足以让凌云如此急切,甚至不及入宫面圣,定然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想了半晌,杨广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又沉吟片刻后,才道:“虎威王行事,自有其道理!然其孤身远行,朕心略忧。”
说着看向宇文成都,沉声道:“成都,朕命你即刻出发追赶虎威王,追上后,不必扰他行事,只需从旁协助,务必保证其周全。”
“臣领旨!”
宇文成都心中一震,立刻抱拳领命。
杨广对凌云的关切,由此可见。
而后,他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出殿,甚至来不及更换马匹,直接牵过一匹御厩良驹,翻身而上,冲出皇宫,朝着西门方向奋力追去。
......
长孙府,后堂。
药香弥漫,长孙无垢守在病榻前,美眸中满是血丝与忧虑。
父亲气息微弱,病情时有反复,让她心力交瘁。
唯一能让她稍感安心的,便是每日都会抽空前来陪伴的凌云。
这时,云秀轻步走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长孙无垢闻言,娇躯微微一震,诧异地抬起头,秀眉微蹙:“他...出城了?向西去了?”
离开得这么突然,竟未提前告知自己?
这绝不是凌云的一贯作风,除非...是发生了极其紧急,甚至来不及道别的事情。
种种猜测萦绕心头,让长孙无垢本就沉重的内心,更添一层隐忧,她望向病榻上昏睡的父亲,又看向窗外西方的天空,纤手不自觉的攥紧了衣角。
......
西去官道,烟尘漫卷。
大白四爪如飞,身躯轻盈如风,每一次跃动都跨出极远的距离,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凌云伏于虎背之上,衣袍被吹得紧贴身躯,猎猎作响。
沿途的关隘守军,只见一道白影裹挟着风声,与令人心悸的虎啸掠过,待看清那标志性的白虎和漆黑大戟时,无不骇然失色,慌忙开启关门,无人敢有半分阻挠。
天下雄关——潼关,渐渐出现在地平线上。
关外,旌旗招展,营垒连绵,靠山王杨林的大军赫然驻扎于此。
中军大纛之下,这位老千岁顶盔贯甲,面色铁青,正对着几名太保与将领们大发雷霆,暴躁之情溢于言表。
凌云一催大白,速度丝毫不减,直冲中军。
“拦下!”哨骑惊呼,但话音未落,白影已至近前。
“别,是虎威王!”有人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