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仪殿内,沉香袅袅,帝王威仪笼罩四壁。
隋帝杨广端坐龙椅,眉宇间带着一丝积压的倦意,但见到殿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时,眼中还是泛起了真切的笑意。
“臣,参见陛下。”凌云躬身。
长孙无忌也赶忙跟着一礼。
“平身。”杨广抬手虚扶,语气中带着难得的轻松,“前几日山东追逆,又兼日侍奉岳丈,辛苦你了,朕看你清减了些,可要好好休养才是啊。”
“谢陛下挂念,分内之事,不敢言劳。”凌云起身。
而后,开始禀告关于北疆局势,以及日前贾家楼逆党之事。
杨广仔细聆听,不时颔首。
他对凌云的能力有着绝对的信任,听到凌云说局势可控,他便安心不少。
禀报完毕,凌云侧身一步,引荐道:“陛下,此乃臣之内兄长孙无忌,其虽尚年轻,然臣观其熟读经史,常有卓见,非寻常闭门读书之辈,故不揣冒昧,引荐于陛下驾前,或可于国事有所裨益。”
杨广的目光随之落在长孙无忌身上。
对于长孙晟的这个长子,他略有印象,知其勤学,但并未特别关注。
此刻见其在自己面前虽难掩紧张,却能保持仪态端正,目光清明而不怯懦,心下便先有了几分认可。
“长孙无忌,”杨广声音平和,“上前回话。”
“是,陛下。”长孙无忌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紧张,上前一步,恭敬垂首。
随后,杨广先考校了几句经史要义,长孙无忌均能引经据典,对答流畅,显露出了扎实的学问根基。
杨广微微点头,转而问道:“近来山东、河北之地,奏报流民渐增,虽屡有赈济,然成效不显,你对此有何见解?”
这个问题,昨日在凌云面前,他便已答过一次,此刻再答,更是得心应手。
杨广起初只是随意听听,但越听神色越是专注。
“嗯...”待长孙无忌言毕,杨广眼中已经满是赞许,微微沉吟后,开口道,“分析入理,能见根本,非纸上谈兵者可比,长孙卿有子如此,真乃家门之幸。”
说着,又看向凌云,笑道:“爱卿慧眼识人,举荐得宜。”
凌云微微躬身:“陛下圣明,然人才如璞玉,亦需陛下雕琢,方能成器。”
长孙无忌闻言,脸色微变,凌云话中的意思,明摆着是在给自己要“官”啊,这岂非为臣者之大忌?
就在他担忧凌云此举,是否会让陛下不满之时,杨广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小子这可是第一次替朕、替朝廷举荐贤才,还怕朕不给你面子不成?”
他并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因凌云如此赤裸裸的言语,大为舒畅。
旋即,便对侍立的内侍道:“拟旨!授长孙无忌内史省通事舍人衔,秩从六品上,暂于兵部驾部司行走,参赞军务机宜。”
“内史省通事舍人”接近中枢,而“兵部驾部司行走,参赞军务机宜”,则是给予了其接触军务的资格,显然是重点培养的意图。
长孙无忌心中激动万分,连忙跪倒谢恩:“臣长孙无忌,叩谢陛下天恩!必当肝脑涂地,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杨广抬了抬手:“起来吧!年少有才,正当报效朝廷!卿先回府,将朕的旨意告知你父亲与妹妹,让他们也宽心。”
“臣遵旨!”长孙无忌再拜,又向凌云投去感激的一瞥,这才躬身退出了大殿。
而后,杨广起身,舒展了一下久坐的筋骨,对凌云笑道:“这些朝务总算暂歇,陪朕去苑中走走,说说话,你不在的时日里,朕总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
这番话语,几乎是长辈对待晚辈的口吻,凌云心中微暖:“是,陛下!臣也觉陛下清减了许多,国事虽繁,亦当珍重龙体才是。”
二人缓步走出大殿,向宫苑行去。
夏日的苑中,百花争艳,绿树成荫,微风送爽。
君臣二人卸下了朝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