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收回目光,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锐利:“朝廷未有明诏,本王乃北疆统帅,不可擅动!至于出兵之事,嗯...先回朔方再议!”
一行人当即启程,一路无话,气氛略有些凝重,程咬金与王景紧随其后,皆知凌云的心中,必是波澜涌动。
抵达朔方王府后,凌云让长孙无垢回后院休息,便径直踏入了书房,王景无需吩咐,自然跟随而入,程咬金则识趣地守在门外。
书房内。
那份来自中原的详细军报已然呈送案头。
凌云展开细阅,关于杨林布阵、瓦岗破阵的描述,虽令他眉头微蹙,但尚在预料之中。
然而,当他拿起第二份军报,看到其上“罗成阵前枪挑丁延平”那一行字时,脸色顿时一寒!
“砰!”
接着,凌云一掌拍在坚硬的紫檀木书案上,案面竟被拍出一道细微的裂痕!
守在门外的程咬金听到动静,被吓得一哆嗦,他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俺的娘诶,大王这是真动怒了啊...”
房内,凌云的眼中寒芒闪烁,怒极反笑道:“好!好啊!好一个罗成!”
王景见状,沉声开口道:“大王息怒!罗成此举,确是大逆不道,其罪当诛。”
凌云将军报丢下:“先生也看到了!上次贾家楼之事,本王已是手下留情,只将其交给义父关押一段时日,便任由罗艺将他接回管教,这就是他罗艺管教出来的结果?”
“公然投贼,弑杀大将!他罗艺是真不知情,还是故意纵容?那秦琼是其内侄,如今也在瓦岗!这涿郡靖边侯府,到底还想不想替朝廷守这北疆门户?”
王景的声音虽然依旧冷静,却带着一丝锐利:“大王明鉴!”
“依属下之见,无论罗艺本人是否知情,其子罗成此举,已将他,将整个靖边侯府逼至绝境!”
“罗艺镇守涿郡,统领云州,毗邻我朔方、并州,若其心怀异志,则北疆腹背受敌,大王后方不稳,危矣。”
凌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怒火,眼神恢复了几分的冷静:“先生所言,正是本王所虑!罗艺...不能再留在涿郡了。”
王景微微颔首:“大王英明,为北疆稳固计,罗艺必须离开涿郡,然其毕竟是一方侯爵,边镇大将,若无确凿谋反证据,仅以其子之过动兵,恐惹非议,亦寒了其他边将之心。”
“那依先生之见?”凌云看向王景,他知道这位谋士必有计较。
王景略一沉吟,道:“可遣一使,持大王钧令,以‘咨议边事,共商剿贼’为名,‘请’罗艺至朔方一叙。”
“若其识趣,肯交出兵权,随使前来,则软禁于朔方,尚可保全性命,以示大王宽仁,亦安边将之心,若其推诿不至,或显抗拒之意...”
王景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凌云眼中寒光一闪,接口道:“若其抗命,那便是心中有鬼,纵子通贼,意图不轨!届时,便不再是‘请’,而是擒拿,乃至...格杀!”
他顿了顿,决断已下:“此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先生,就由你亲自持本王令箭走这一趟,再调血一、血二、血三,各率本部血骑营,合三万铁骑,随你同往涿郡!名义上是护送先生,协防边关,实则是以防万一,震慑宵小!”
“属下,领命!”王景知道此行责任重大,当即躬身应下。
“记住,”凌云最后叮嘱,语气森然,“先礼后兵,他要体面,就给他体面!他若不要体面...你就帮他把这‘体面’彻底撕下来!北疆的稳定,高于一切!”
“明白。”王景简短回应,转身便出了书房。
其刚一出来,程咬金便立刻凑上前,压低嗓门,好奇地问:“先生,咋样?大王是不是要收拾罗艺?”
方才他一直竖着耳朵,虽然听得不甚分明,但“罗成”、“罗艺”、“北疆门户”这几个词还是捕捉到了。
于是,便让他有了猜测,罗艺那老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