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不再多言,轻轻一夹马腹,踏过那几具逐渐冰冷的尸体,沿着官道继续向南而行。
凌云并没有刻意赶路,而是走走停停,将一路之上的所见所闻,全都记在了心里。
......
这一日,他来到了一座名为“临淮楼”的酒楼。
正值午时,酒楼大堂内人声鼎沸,热气混着酒肉香气扑面而来。
他目光扫过,寻了个靠窗相对安静的位置坐下,将长剑置于桌角显眼处,既是为了警示宵小,也是为了方便取用。
“一壶温酒,两样时蔬,再加一盘熟羊肉。”
伙计喏喏连声,小跑着去张罗。
随后,凌云自斟了一杯店家先送上的粗茶,静静望着窗外萧瑟的街景,听着周遭贩夫走卒、行商旅客关于生计、路况和零星时局消息的嘈杂议论。
不多时,伙计便去而复返,将酒菜奉上。
凌云简单地用过饭食后,便取过温酒,自斟自饮。
这时,楼梯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几名身着厚实劲装,外罩斗篷的女子走了上来。
为首一人,眉目清朗,即便是略显臃肿的冬装,也难隐藏她那不俗的气质。
几人正待寻个位置,其中一名护卫模样的女子,目光扫过窗边,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而后,立刻靠近为首的女子,低声道:“小姐,您看那边窗下坐着的那位...是不是前几日,了结那群匪徒的...”
被唤作“小姐”的女子闻言,目光立刻循着指引望去,恰好看到了那个独自静坐的玄色身影,心中顿时一动。
那日的大地染血,玄衣劲影,剑出如电的场景,再次浮现于脑海。
“果然是他。”
她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此等人物,既然再次遇上,断不能错过结识的机会。
接着,她对同伴们低声嘱咐了两句,便独自向凌云那桌走去。
许是察觉到有人靠近,凌云缓缓转过头来。
只见他双眉斜飞入鬓,目若朗星,眼神深邃而沉静,面容英挺,虽无过多修饰,却自有气度。
那日距离稍远,这女子并没有看清凌云的样貌,此刻看来,心中不禁暗赞:好一个俏公子!
随即,她稳住心神,走到桌旁,落落大方地敛衽一礼:“这位公子,打扰了。”
她原本想称呼“壮士”的,但近距离看清对方年轻而英挺的面容后,那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终是换成了更显文雅且符合其气质的“公子”。
“楼上空位虽有几处,但独坐未免无趣。小女子姓宁,家中行三,人称三娘,不知可否与公子拼个桌,也好沾些暖意?”
她主动报上了姓氏排行,既显得坦荡,也便于对方称呼。
凌云平静地看了看她,目光在她坦诚的脸上停留一瞬,随即微微颔首,语气淡然:“姑娘请便。”
“多谢公子。”
宁三娘随即在他对面坐下,她并没有急着点自己那桌的菜,而是借此机会,更自然地观察凌云。
他举止从容,手指骨节分明,握着酒杯的姿态很稳,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佩饰,唯有那柄看似普通却绝非凡铁的长剑,以及眉宇间那份挥之不去的沉稳与锐利。
自她坐下后,凌云只是自斟自饮,并没与其对话,场面一时有些安静。
宁三娘也能感觉到,这位“公子”并无攀谈之意,这让得两人之间的气氛,略显凝滞。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她试探着问。
凌云眉头微皱,这叫三娘的女子,虽然模样不错,且有几分当年初见单盈盈时的豪爽,但,她却比单盈盈多了几分精明之感。
凌云阅人无数,几乎一眼便能看出,此女绝对是精于算计的那一类人,所以,他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喜,只淡淡道:“萍水相逢,姓名不足挂齿。”
宁三娘微微一怔,这个回答,显然是婉拒了更深的结交,表明了不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