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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宇文成龙可谓是遭了大罪。
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经常错过宿头,只能在荒郊野岭找个避风处凑合一夜。
吃的更是粗糙,有时是干硬的面饼,有时是向农家买来的粗粮饭食,与他平日里的珍馐美馔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娇生惯养的身体很快就吃不消了,先是水土不服上吐下泻,后来更是因为骑马太久,大腿内侧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
凌云对此视若无睹,既不安慰,也不苛责,只是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行。
偶尔,他会指着某处荒废的驿站、某段残破的城墙、或者某条淤塞的沟渠,对痛苦不堪的宇文成龙讲解其背后的军政意义、历史沿革,或是可能带来的民生影响。
宇文成龙起初根本听不进去,但次数多了,在身体极度疲惫,精神无所依凭的情况下,那些话语竟也一点点钻入了他的脑海。
他开始隐约明白,这位年轻的亲王,并非是在游山玩水,更不是在故意折磨他。
他是在用双脚丈量这片土地,用双眼观察这纷乱的世道,用心去感受这大隋肌体上的每一处疮痍与隐痛。
这份沉重,远非他之前所能想象。
数日后,两人深入一片略显贫瘠的丘陵地带,路过一个名为“苦水坳”的村子时,凌云再次停下了脚步。
时值午后,村子里却异常安静,少见人烟,连鸡鸣犬吠都稀稀拉拉。
土坯垒砌的房屋大多低矮破败,许多屋顶的茅草已经发黑腐烂。
田地里,庄稼长得稀稀拉拉,显然是缺乏照料。
凌云下马,步行入村。
宇文成龙看着脚下坑洼不平,夹杂着牲畜粪便的土路,以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霉味,脸都快皱成一团,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他们路过几户人家,透过敞开的或是只有破旧草帘遮挡的门洞,可以看到屋内几乎家徒四壁。
一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妇人正坐在门槛上,麻木地搓着麻绳,眼神空洞。
几个光着脚,肚皮鼓胀的孩童躲在屋后,怯生生地偷望着他们。
不多时,凌云走到村中的一棵大槐树下,这里聚集着几个面带菜色的老人,正佝偻着身子,靠着树干晒太阳,眼神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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