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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深圳的中秋傍晚,天色澄澈如洗,是一种极通透的湛蓝,仿佛被清凉的泉水彻底涤荡过。西天的落日熔金,将连绵的云朵煅烧成绚烂的橘红与瑰丽的紫粉,而东方的天幕已悄然晕染上深邃的蓝靛,一弯淡白的月牙轮廓若隐若现,静待着属于自己的盛大登场。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独特的、只在佳节前夕才能感受到的宁静与期盼,混合着晚风中送来的隐约桂花甜香、远处人家提前试炉的烤饼焦香,以及庭院泥土被夕照烘烤后散发的干燥暖意。
明大人工作室的庭院,早已被精心点缀。几盏手扎的竹骨宣纸灯笼已提前点亮,暖黄的光晕透过薄纸,在地上投射出柔和而朦胧的光圈,与天际渐变的霞光交相辉映。院中那方石桌上,已铺上了一张靛蓝染的棉麻桌布,上面用镇纸压着几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一旁散落着几支毛笔和一方古砚,似是有人刚刚在此即兴挥毫。墙角那几株金桂开得正盛,细碎的花朵簇拥在枝头,香气并不浓烈呛人,而是幽幽的、一阵阵随风拂来,沁人心脾。
张泽明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裋褐汉服,墨绿色的裤脚收束在乌皮六合靴中,正站在一架木梯上,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盏略显特别的莲花灯悬挂在荔枝树梢。那灯瓣是用素白的宣纸精心糊成,内里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散发出一种柔和而梦幻的淡粉色光晕,与树下那些暖黄的灯笼截然不同,为庭院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他的动作专注而沉稳,唇角含着一丝温和的笑意。
爱莉希雅则在树下仰头指挥着,粉色的长发如流霞般披散在肩头,精灵耳微微颤动,捕捉着风中每一个细微的声响。“左边一点,再高一点点…对啦!就是这样!”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雀跃的欢欣,粉紫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那盏独特的暖粉光晕,亮晶晶的,“嘻嘻,这盏‘流光莲’放在这里最好看,待会儿月亮出来,它就像月亮旁边最亮的那颗小星星!”
卡齐娜和玛拉妮正合力从屋内搬出一张宽大的矮木案,准备放置待会儿祭月用的瓜果月饼。卡齐娜那对高高竖起的鼠兔耳朵因用力而微微抖动,咖啡色的长发束成了两个圆髻,更显娇俏可爱。“玛拉妮姐姐,慢一点慢一点,这边门槛有点高!”她小声提醒着,声音里带着认真的关切。玛拉妮则笑着应和,逐浪客的稳健臂膀此时用来搬家具显得游刃有余:“放心,稳当着呢!这案子够大,正好能把咱们准备的好吃的都摆上!”
夕阳终于完全沉入远山脊线之下,天际的瑰丽色彩逐渐被深邃的宝蓝色吞没,而那轮银盘似的满月,悄然跃上天幕,清辉遍洒,瞬间将庭院笼罩在一层圣洁而温柔的纱幔之下。月华如水,清晰地勾勒出每一片树叶的轮廓,在地上投下交错斑驳的暗影,也将每个人的脸庞映照得格外清晰柔和。
“哇啊……”爱莉希雅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叹,仰望着那轮毫无保留地展现着圆满与光华的明月,一时间竟有些痴了,“好美……比我在任何画册上看到的、在任何传说中听到的,都要美上千百倍……”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怕惊扰了这份静谧的完美。
张泽明已从梯子上下来,站到她身边,一同仰望:“是啊,一年之中,就属中秋的月亮最是圆满润泽,仿佛凝聚了人间所有的思念与祝愿。”他的语气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
祭月的仪式简单却充满新意。木案上很快便摆满了各色供品:圆润饱满的石榴裂开了口,露出晶莹如红宝石般的籽实;紫莹莹的葡萄还带着水珠;切成莲花状的苹果与甜梨;当然,还有正中那几只不同口味的月饼,苏式的酥皮、广式的油润,花纹精致,散发着甜腻的香气。爱莉希雅还特意将那盏散发着粉色光晕的“流光莲”小灯也请到了案上,置于一角,让它与众食物一同沐浴月华。
没有繁复的礼节,四人只是默契地静立案前,仰头望月,心中默念着各自或遥远或贴近的祈愿。晚风拂过,带来桂子的幽香与供品的甜香,交织成一种独特而令人安心的佳节气息。这一刻,静谧本身便是一种无声却丰盈的语言。
祭月后,便是轻松愉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