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老妖婆!
顾辰远指节捏得“咯咯”响,手背青筋暴起,像要生生把掌心掐出血来。
可下一瞬,他深吸一口气,将怒潮硬生生压回胸腔,只留眼底一片通红。
“大姐,别怕,咱还有法子。”
他半跪着,让襁褓平躺在自己臂弯,另一只手三指并拢,从孩子眉心沿督脉一路轻按。
每过一寸,脸色便沉一分。
“脉弦而涩,热伏于血,循经上扰……病位在髓海,怕是有瘀阻。”
他声音低得近乎喃喃,却像闷雷滚过众人头顶,“说得直白些——孩子脑袋里,可能堵了东西。”
话音落地,屋里死一般寂静。
顾晓秋双腿一软,整个人直往下滑。
顾辰远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胳膊,把人半抱半扶按到长凳上。
“大姐!你得挺住啊!”
他咬紧后槽牙,一字一句像钉子往外迸,“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来娣少一根头发!”
顾晓秋却像被抽了骨,捂着脸哭得喘不过气:“我不配做娘……连孩子生病都没察觉……”
顾小芳与沈红颜早已泪湿衣襟,一个搂住招娣,一个攥着袖口给顾晓秋拭泪。
顾大川在一旁不住得叹气,毕竟他只是个农民。
“好了,都别哭了!”
顾辰远嘶哑着嗓子,却硬生生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再哭,就把孩子吵得更难受了。”
他低头,用额头轻轻贴了贴来娣滚烫的太阳穴。
“大姐,如果我猜得不错,来娣哭闹是因为——有人拿针,顺囟门往她脑子里扎过东西!”
话一出口,屋里像被谁抽走了空气,连招娣的抽噎都卡在喉咙里。
顾晓秋猛地抬头,瞳孔缩成针尖:“什……什,么针?她、她才一岁,谁会——”
她的声音抖得几乎碎掉。
顾辰远没答,只用指腹极轻、极轻地沿着那一点“蚊咬痕”描摹。
米粒大的痂皮,边缘却呈不自然的放射状,像极细的硬物刺入后又被粗暴拔出。
更诡异的,是痂皮下隐约透出的青紫:淤血没散,反被一层薄皮封在骨缝间,像一枚暗钉,卡在天灵盖最软的地方。
“你们看。”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叫所有人不由自主凑过去。
“囟门未闭,颅缝最薄,只要找准角度,一根绣花针就能顺着骨隙插进去半寸——孩子连血都不会流多少,表面只留个小红点。可里头……”
他指节微微发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