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
消毒水味混着汗味,走廊里人来人往,白大褂的衣角翻飞。
会议室的门紧闭,里头偶尔传出低低的争论声。
省城请来的老专家、县医院的外科主任、麻醉师、影像科大夫围成一圈,病历夹子摊了满桌,像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仗。
直到日头偏西,才拍板:先强效消炎,明早八点正式手术。
顾晓秋蜷在二楼候诊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指节泛白。
一上午,她像被放在火上烤,眼泪流干了,只剩喉咙里火辣辣的痛。
期间还晕倒了一次,顾辰远将他送到诊室,接过查出她怀孕了,已经两个月多了。
这个消息对于她而言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毕竟现在她的孩子生病了,她的心都在来娣身上。
看来真的跟前世一样,这时候的大姐已经又怀孕了。
顾辰远把一杯温水塞进她掌心,她才回过神,嗓子发哑地挤出一句:“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咋活。”
中午,苏见雪提着保温桶过来,袖口还沾着面粉。
“食堂菜寡淡,我煮了龙须面,滴了香油,你姐能吃两口。”
顾辰远笑着说道:“姐,心意领了,后头我们就在食堂对付一口,省得你来回跑。”
苏见雪点点头,,临走又塞给他两包葡萄糖粉,“冲水给来娣喝,省得她虚脱。”
刚送走人,电梯门“叮”一声开了。
王铁汉顶着一头汗冲出来,灰布褂子被风吹得鼓成帆。
他逮着护士就问:“顾晓秋住哪间?”
护士忙得脚不沾地,随手往楼梯口一指。
他正要冲,迎面撞上苏见雪。
“同志,二楼左拐第五间。”
苏见雪淡淡开口,目光却像冰碴子,从他邋遢的衣襟扫到沾泥的鞋尖。
她没骂一个字,可那眼神分明在说:现在知道来了?早干嘛去了!
王铁汉顾不上道谢,三步并作两步跑。
刚到门口,就被顾辰远堵了个正着。
顾辰远身形挺拔,像一柄出鞘的刀,把病房门挡得严严实实,声音压得低而冷:“你来干什么?”
王铁汉喘得像破风箱,探头朝里张望,却只能看见顾晓秋半侧背影。
此时,顾晓秋正低头给来娣擦汗,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
“我……我看看晓秋和来娣。”
他声音发虚,不自觉带上讨好的笑,“就一眼,我保证不闹腾。”
顾辰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