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动,眼神像两丸墨玉,幽深得看不见底。
“一眼?”
他微微侧身,让出门缝大小的空隙,声音却像冰锥,“看见了?——看完就走,别让我再撵你。”
顾辰远整个人像一堵墙一般,横亘在病房门口,半步不退。
“那个……来娣生的什么病?”王铁汉怯怯的问道。
“这个时候想起来问什么病了?——早干嘛去了!”
虽然他是自己姐夫,顾辰远可是没有准备给他留一点情面。
王铁汉喉结滚动,额上的汗汇成一条浑浊的小溪,顺着晒得黝黑的脖颈往下淌。
“我……我没不待见她!我只是——”
“只是?”
顾辰远嗤笑一声,尾音拖得老长,像腊月屋檐下的冰凌。
“只是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生病了你们也不给钱,就随便看了一眼,就不管了?”
他往前逼近半步,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王铁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王铁汉,你知道来娣现在为什么躺在这儿吗?”顾辰远质问到。
王铁汉嘴唇发白,下意识摇头。
“她的脑袋里,插着一根针。”
顾辰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又陡然落下,像一记闷雷滚过病房门口,震得门板都嗡嗡作响。
“囟门入颅,只差半寸就扎进脑干你娘跟你妹子合起伙来下黑手的时候,你在哪儿?”
他每说一句,便逼进一步。
王铁汉被逼得后背抵上冰冷墙壁,退无可退,脸上的血色刷地褪得干干净净。
“医生说了,再晚半天,孩子就……”
顾辰远咬紧后槽牙,那句“没命”硬生生卡在喉咙,却化作更锋利的冷光,从眼底迸射出来。
“现在,你跟我说‘不知道’?——王铁汉,你配当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