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而发白。
几位专家面面相觑,眼里写满“荒唐”二字,可偏偏无人敢先开口否定。
不过,事实就摆在自己眼前:心率85次/分,血压90/55mmHg,呼吸平稳,疼痛反射消失,所有指标比全麻时更平稳。
“确定。”顾辰远点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开始吧,出问题我担。”
主刀深吸一口气,刀片重新落下。
颅骨钻孔、铣刀开瓣、显微镜下剥离硬脑膜——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却奇迹般未遇任何体动。
锈针被完整取出后,双极电凝轻轻止血,可吸收缝线最后一针结扎。
杨国林几乎是从胸腔深处迸出一声:“手术结束,生命体征平稳!”
刹那间,手术室里紧绷的弦“嗡”地松了。
有人一屁股坐到脚蹬上,有人摘下眼镜猛揉眼眶。
杨国林扯下口罩,额头的汗水顺着眉骨滚进眼角,刺得生疼,他却咧嘴大笑,
“省城一年也碰不上几例小儿开颅,今天居然在县城完成,还零麻醉意外——幸运!太幸运!”
“多亏了小顾啊!”方雪激动地拍了拍记录板,脸颊因兴奋而泛红,“针灸麻醉,我算是开了眼了!”
顾辰远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并未接话。
在他心里,这场手术顶多算“基础操作”,可放在缺医少药的八十年代,却足以写进县医院院史首页。
一位五十出头、瘦高斯文的专家主动伸手,镜片后的目光灼灼:“小同志,了不起!我叫刘聪,省城二院的。我今天这趟,值了!”
他晃了晃被握得发疼的手掌,感叹道,“针灸自古有‘刺而活之’的说法,可惜中医式微,差点埋没。你这一手,让我看到另一条路。”
顾辰远谦逊地点头:“刘主任过奖,我这也是班门弄斧罢了。”
“过度谦虚就是骄傲。”刘聪笑着递上一张写有联系方式的纸条,“将来到省城,一定来找我。咱们合作,把这套方法完善、推广,让更多孩子少受全麻之苦。”
这刘聪可是省城的专家啊,竟然直接给顾辰远发出了邀请。
杨国林和方雪两人面面相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