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王师傅不信顾辰远能调出更好得配方来。
顾辰远先把原配方摊在案板上:
|药材|老剂量(一锅二百蛋)|
|------|----------------------|
|陈皮|30克|
|丁香|6克|
|罗汉果|15克|
他随手抓起一张包卤料的牛皮纸,“唰唰”几笔,算数写得跟电报一样:
“减半:陈皮15克、丁香3克、罗汉果7.5克——盐也跟着降一成,茶也降一成。”
王师傅眯着眼,看他在天平上称药:
陈皮剪成指甲大的小片,丁香只挑“公鸡舌”,罗汉果掰成玉米粒大小,连碎屑都扫进料包,一丁点不浪费。
“起火!”
随着王师傅一声令下,灶眼“轰”地一声被火舌吞没。
老卤里原有的生姜、八角、桂皮照旧,新料包被顾辰远用细纱布扎了双层,吊在锅边,像三只浅褐色的小灯笼。
“计时——”
顾辰远把一只马蹄表拍在案板上,
“水开之后,下调到85度微沸,十八分钟;关火,浸七分钟;再开文火三十秒,让药材‘回魂’。”
王师傅没吭声,却把长筷子递了过去,那意思是:你来掌勺,我来看火。
时间眨眼就到。
顾辰远把蛋一只只捞进冷水,过凉、轻磕、回锅,动作行云流水。
最后一步,他竟把事先准备好的冰块倒进卤里——
“激!”
冰火交击,卤面瞬间凝出一层油花,像给老卤罩了件琉璃罩子。
王师傅眉梢一跳:这招他见过,早年跑码头时,南边人卤鹅也这么“激”,让蛋白收紧,纹路更透。
半小时后,第一锅茶叶蛋出锅。
王师傅手起刀落,蛋被拦腰剖成两半。
热气一冒,卤纹像玛瑙里的自然花,黄澄澄的蛋黄溏着心,却凝而不散;
卤香先冲到鼻腔,陈皮的清、丁香的雅、罗汉果的甜,一层一层剥开,最后才是茶的甘、盐的鲜。
王师傅没说话,只把一半蛋递到周静手里,另一半自己叼进嘴。
腮帮子鼓了两下,铜戒指在他指节上闪了一下——那是他认可时才会出现的小动作。
“小子,”
 
